黑夜似乎无比漫长,白天的紧张和疲倦一**地席卷着身体和脑海,她居然不知不觉就这样睡了。
迷迷糊糊的,觉得有蚊子在咬自己,她挥手赶了赶,动了动肩,想调整一下姿势,却感觉自己是躺着的,身下很软。
睡梦里人的思维是迟缓的,根本不会想太多,她就这样又睡了过去。
等到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言萧坐起来环顾一周,自己躺在床上,外套都没脱,袖口上昨晚沾湿的水渍还没干透,窗台上还留着她昨晚捻灭的半截烟。
除非她会梦游,否则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她是怎么到床上来的。
这算什么?怜悯还是施舍?她居然有种败兵面对敌将的感觉,他才是个胜利者,她自己一败涂地。
关跃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到她脸色还是绷着的,伸手套上外套,人往外走:“我在楼下等你。”
言萧踹了被子,像是发泄起床气。
到了楼下,老板娘刚来换了别人的班,正好又碰见,坐在柜台后面冲她揶揄地笑。
言萧皮笑肉不笑:“退房。”
“不用,你家那位退了。”
我家那位?屁的我家那位!言萧收起笑出了门。
外面不远就是间卖早饭的小店,饭桌直接摆在门口,已经过了早上的高峰期,这个点没什么人。关跃就坐在门口的桌子后面等她,叠着长腿,手里夹着烟,出众夺目,跟这背景格格不入。
她走过去,早饭就送了上来。条形的桌子相距顶多两尺,离得那么近却谁也没说话。
言萧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右手腕上还是火辣辣的,根本不想多动,一动就疼。
关跃的脸对着她,她一转头就对上他的视线,直接的审判一样的目光,配着他严肃冷淡的脸。
她冷冷地回以一眼就又把脸撇了过去。没多久,感觉他的视线也移开了。
上车时太阳的光线开始强烈起来。
关跃准备继续追踪:“暂时没有打草惊蛇,我们还能继续跟着那辆车。”语气生硬,说完就发动了汽车。
言萧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没有打草惊蛇的,也不想说话,说什么都烦,看到他的脸就想到他深邃的眼里那股子坚决,让她挫败的很。
关跃也不说话,平稳地开着车。
彼此都知道对方心里有气。
出了城镇,往市区的方向开,远远看到前面出现了厢式货车的踪影,就停在路边。
那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从远处过来,爬上了车,随后车在视野里渐渐开远。
没有别的车在附近,也没有别的人。言萧相信的确是没有打草惊蛇了,这样看起来也就没那么担心了。一个人总不至于能把他们两个人怎么样。
如果她跟关跃还能算是并肩作战的话。
阳光一强烈起来,温度也跟着升高。关跃一边开车一边脱了外套,解开衬衫的领口。
言萧余光瞥见他脖子上的齿印,上面贴上了一条创口贴,但根本无法完全遮盖,那一小圈都是红紫的。
难怪老板娘先前是那么一副神情,看起来的确引人遐想,完全可以脑补一出香艳大戏。
可能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关跃的脸转了过来,只一眼就收了回去,脸色始终是沉着的。
言萧摁住了心里冒出的丝丝不快,偏过头,感觉温度越发拔高,自己也觉得热了,顺手把外套脱了。
关跃忽然说:“把文物拿好。”
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