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那童子面上一白,他突然想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为什么方才偏偏要去多嘴?
九儿再道:“亦且银鹞子又在方才众目睽睽之下让掌柜和夫人您来指正这包金饰是他的?似银鹞子这般机警小心之人应当不会明知夫人是苦主的情况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说罢,顿了顿,望向萧玉捋了捋发髻,莞尔一笑道:“道长,不知我说的可有理?”
有理,自然是有理的!
萧玉只瞧了九儿一眼,吃吃地说不上话来,面上不知是何缘故竟是越发滚烫。他知道自己一张脸现下肯定犹如猴屁股般通红,模样一定很丢人,而在美人面前丢人简直太不光彩了。他赶紧低下头盯住地面,只恨这青砖缝隙还是太小了些。
九儿自然被他的模样逗乐了,那妇人面上青气一闪,兀自沉声抗辩道:“我又不是银鹞子,你也不是他,又怎知他的想法!也许他自恃武功高强,不怕我等去报官呢!也许……”
那妇人还要强辩,根本没有一点叫人拆穿花招后该有的神情,她不害臊,九儿却是有些害臊了,唯有拧了拧衣角,道:“我也只能说到这里了,他们不承认我也没法子。”
莫少英轻轻一笑道:“不打紧,这并不妨碍道长重新判断。”
萧玉猛地抬头沉声道:“不知道这位夫人可能证明这包金饰是夫人的?若不能……”
言犹未了,只瞧那妇人一愣旋儿哭丧叫冤道:“若不能怎样?你们还有没有半点良心!年前战乱我夫君上阵杀敌便没有回来,我二人孤儿寡母无以为继,想来想去不能坐吃山空就揣了些金饰欲带大牛来神霄派习武学艺,哪里晓得会遇到,遇到这等事情!这怎么证明?又如何证明?我,我苦命的大牛啊!”
说着,竟是抱起大牛相拥而泣,不一刻已是嚎啕大哭,仿佛二人种种苦楚乃是三人苦苦相逼所致!
又仿佛吃准了萧玉铁定会心软。果不其然,萧玉见着过意不去,摇摆不定间越发没了主意,还是莫少英冷笑截口道:“萧道长,听说贵派执法堂中执法弟子皆会一种道术叫做九天十地搜魂术,能迫使人说出真话,所以方才银鹞子和一叶三花宁可与你拼命也不想去那执法堂,对也不对。”
萧玉一怔,顺着话道:“对,对的确有这个道术。”
那对母子猛然一惊,心里俱是琢磨着方才萧玉使出的那道灰影已经有些不可思议,若是执法堂真有什么九天十地搜魂术却也并不稀奇。
一念至此互望一眼已萌生退意,又听萧玉这就要带二人上山,那妇人眼中精光一闪翻手掷出一只飞镖击向了九儿的面目!而其人已拉着童子反方向纵去。
她目光老辣自然看出了这三人之中唯有九儿最好欺负,这飞镖击出,那身旁男子定然施救,如出一来无疑大大增加了脱身的胜算。
可她料到了其一却未料到其二,母子二人双双使出不亚于银鹞子的轻功纵向门外,未及门口,那妇人已闷哼出声一头栽在了门槛之上,右肩上赫然钉着先前击出的飞镖,摔飞的门牙兀自在地上打转,那被唤作大牛的童子见着猛然一惊,忙不迭地扶起妇人一同跌跌撞撞地去了。
萧玉见莫少英出手将那妇人重伤,心中虽有些不忍可莫少英钦佩,感激之情分毫不减少,是以当即转过身郑重拜谢道:“多谢二位再次仗义相助,敢问……”
这话未完,莫少英已然不耐烦道:“免了,免了,咱们萍水相逢、后会无期。不用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