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九儿诧异,听叶千雪的意思是这就要结束话题,难道她就不想盘问盘问自己为什么和少英在一起?难道她就没有一点点担心和好奇,还是说她已料想到自己并不会袒露实情。不过不论如何,九儿的确不会说太多,这不仅仅是因为她自己,更大一部分原因是莫少英来时曾特意嘱咐过,无论叶千雪问什么,一概推说不知。
九儿大约猜到少英这样做是不想欠郡主太多人情,她想了想忽又觉得叶郡主不再问下去是不是也料想到了这些?这让九儿心中不禁微微泛酸,可转念却想到的是叶郡主在洛阳城中势力首屈一指,自己为何不将实情相告,助少英将那唐尧连根拔起?只是如此一来,叶郡主和少英会不会更加纠缠不清,少英又是否从此嫌弃自己?
九儿犹豫着,她发觉自己陷入了一道怪圈当中,明知偏偏是错的却又无时不刻不为自己考虑。而一个常人活在世上岂非每时每刻都在替自己着想?
理所当然,无可厚非,然九儿却觉得这是一种身心煎熬。
接下来的几日中,叶千雪破天荒地搬出了书房,就在众人以为郡主是要回去与驸马爷一屋时不料她竟携着九儿搬进了另一间厢房之中。不仅吃睡同住,就连沐浴洗漱也不愿离开九儿半步。
这让九儿受宠若惊,阖府上下也是大跌眼镜。因为除了初一和慕容流苏外谁也不知这突然冒出来的贵客到底是何身份竟能受郡主如此重视。九儿也是连连惊异,她知道即便是莫少英的嘱托,叶千雪也大可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完全可以委派属下将自己“圈锢”在一间室内,再派若干丫鬟奴婢伺候,这也是九儿原先设想好的最佳待遇。
九儿原以为她这么做是要借机套话,但随着时日一长,她渐渐发觉这个叶郡主看来并不喜欢多话。她也相当克己守时,每天鸡鸣之时于院中操练枪法,继而批阅卷宗,待得日落又提起那杆亮银枪操练一番,复重回案间直至深夜。她每时每刻看起来都很忙,所以无暇顾及妆容,只将那三千青丝随意束于身后,亦不施粉黛,似乎女儿家的胭脂水粉都与她这个郡主无缘。
但郡主还是差人寻来全城最好的胭脂水粉供九儿使用。她知道郡主完全没必要这般做的,也不想她这般对待自己,不论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都不想。
因为如此一来会使九儿一颗心更加难熬了些。
夜中。
前室木案上一灯如豆,后室躺在床上的九儿亦是无法安然入眠。屈指算来,自己来此已整整十日,可莫少英仍是音讯全无,她知道柳絮儿约定的小半月大概就在这一两日中,但自己不在莫少英身边,并不知道中途会不会有意外?他又成功了没有?如果成功为何还不来接自己。
这些问题促使九儿心绪有些莫名烦躁,而此刻外室隔间内却静得出奇,九儿一愣之下起身来瞧这才发现叶千雪伏于案上睡得正香。
“她也的确太累了些。”
九儿微微摇头,顺手拿起自己的狐裘,轻轻走至叶千雪身边将狐裘披盖于身,转而刚想离去之际一晃眼便瞧见那卷宗上的内容。
九儿秀眉一皱,瞥了一眼安然熟睡的叶千雪便悄悄拿起卷宗仔细瞧了起来。
初六,沈家堡惨遭灭门,暂无活口。目击者曾言一名刀鞘漆黑,刀柄镶着枚破珠子的外乡人曾与沈家四剑发生过交集。
十四日,天剑门惨遭夜袭,死伤殆尽。有证人称当时曾有一名持黑剑男子坐镇指挥黑衣人。
二十一日,洛阳八方镖局的车队在城外三里路遭截杀,镖局货物被劫,近半数镖师血溅当场,据逃回来的镖师称同是一群黑衣人所为。
另据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