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英一惊,以意念带动流渊却发现飞剑只是颤了颤并不能挣脱其控制,旋即当下沉声,道:“先走,我过会儿追上来。”
近旁九儿刚张口欲言不料木道人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出现在身后不由分说立马架起自己就走。当二人纵至空中,弩箭也如约而至,可瞧那木道人袖袍一卷,竟将射来弩箭悉数返还,瞬间庄外惨哼之声不绝于耳。
“贫道与九姑娘先行一步,二位稍后可往西南方汇合。”
木道人说到第一个字时近在耳边,直到最后一字时已是人音渺渺,足见轻功之高,拍马难及。那些劲装好手见着庄主雷放受伤,赵潜又倒在地上满面青黑生死不明,个个心中早已畏怯,纷纷围而不攻,毕竟是个人总有些惜命的。
雷放自然也知道这层道理,他目光连闪并没有说话,但握着流渊剑身的手却更加用力了。莫少英眉头皱了皱,对着一旁沈剑霜快速道:“你怎么还不走。”
沈剑霜慢声道:“我走了又再怎么找的到你?”
莫少英道:“你只要跟着九儿,就必定能等到我。”
这次沈剑霜走的很快,她要的只不过是莫少英的一句亲口答应而已。
奔雷山庄内无人说话,气氛显得沉闷而压抑。莫少英望了雷放一眼,主动打破平静道:“拿来。”
“什么。”
“剑!”
见雷放明知故问,莫少英回答得铿锵有力,不到万不得已他当然不会丢了牡丹送给他的佩剑,亦且今日牡丹的父亲木道人又出手襄助也就更不会将剑弃在此处独去见他。
当然,莫少英能如此理直气壮的索要,自然是因为形势已完全逆转了过来。他知道今日这庄内已无敌手,若要杀尽奔雷山庄中的每一个人,只是多费些周折而已。
庄主雷放还是没有说话,此时却有一女子的声音替他问道:“这把剑对你很重要?”
莫少英望着霍庆倩,他并没有应话但目光显得平静而自信,在场没有一人不知他自信的理由,可霍庆倩却笑出了声。她笑起来也很好看,只是那脸上笑意渐渐化成了浓浓的悲愤与怨毒,道:“你知不知道我父亲对我同样重要?躺在棺木中的每一名镖师对他的妻儿老小同样重要?所以,你今天想拿回剑就得踏着我们的尸身过去!”
话音刚落就见那些披麻戴孝的老幼妇孺从人群之中陆陆续续走出向着雷放慢慢靠去,方才进庄来提着砍刀欲杀死自己的那个稚子也赫然在列。
此时、他们的眼光一致冰冷,他们的身形无不挺直。
而这种威胁敌人的方式岂非最是愚蠢可笑的?莫少英闭上了嘴没有回话,这根本无须再多说一句,因为此刻根本就无人能阻止的了他。
忽然,天空飘起了雪,仿佛就连老天也不忍瞧见即将到来的杀戮,想以最纯白的雪花涤净世上最污浊的一幕,然而他却忘了当污浊多到一定程度,就连白雪也会红烬。
……
九儿不知这满眼雪色会不会终被热血燃尽,但此刻她脸上正微微露出劫后余生的喜色。
尽管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尽管还是会为某人担心,但她坚信莫少英一定会脱出重围来找自己。
因为他从未对自己失信过。
这份信任岂非就像相信雨后会见彩虹,寒冬一定会过去般既简单又安心?
在万寿山中见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