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莫少英一惊却在瞬间捏紧了剑柄,他知道不能再等,若让师弟使出这一剑,后果将不堪设想,他决不允许自己失败!瞬间,莫少英动了,动如脱兔,快若惊鸿已不能形容其万一,一阵风刚起,流渊剑尖已点到了莫仲卿眉心前!
然而若想再进一寸已是难上加难,他就如被人点穴般定格在了当场,而这时师弟莫仲卿已睁开了双眼,那双眸子清澈见底,隐隐生光,看不出喜怒,瞧不见悲苦,仿佛亘古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波动。也正因如此,这双目光看起来不会执着于一物,也就不会对万物无情,这乍听起来有些矛盾晦涩,但这岂不正是习剑者梦寐以求的境界?
“无我无剑,太上忘情!”
尽管莫少英没有系统学习过昆仑派剑仙之术,但这些神话传说早就听师父莫行则和祁彦之说熟道烂了。
“这是要败了、呵!”
莫少英脸上戴着那块青铜面具,所以瞧不出他此刻是何神色,不过想来落败的滋味一定不好受,而这种身形被剑意锁定,任人宰割的情形,换做是谁都不会甘心的。
而就在此时,一段凄美悲凉的埙音传入莫少英心头,这让他猛然想起了死去的牡丹,青青,九儿!这使得他莫名感到愤怒,体内煞气也跟着澎湃汹涌了起来,而眼前的莫仲卿自然也听到了这苍凉的埙音,不同的是他想起的是白素衣,而一想到素衣,这眼神中忽然就有了感情——凡人的私情。
“嗯?”
突然,周遭无形之中竟是“咔嚓”裂响,仿佛什么东西深深崩裂了一般。莫少英自然知道这是游离在四周的剑意,是剑意在不断的悲鸣,只要这剑意一破便是自己绝佳的反击之际。
果然,再听到第二声裂响刚起,莫少英陡然展动身形,近在咫尺的莫仲卿一怔之下便觉眼前一花,后颈跟着一痛,意识旋即远去。而令他惶惑不解,不敢相信的是,叮当为什么要帮二师兄?难道这一切都是二师兄和叮当事先布置好的?
叮当见莫少英将莫仲卿一剑敲晕在地,旋即飞快地抢过莫仲卿背上以建木之枝所铸的剑匣,那剑匣之中还有一幅早已损毁的须弥图。而这似乎就是叮当本来的目的。
“喂,你这样用力做什么,万一敲坏仲卿哥怎么办?”
此时的叮当早已没了先前那畏惧之态,将那等身长的剑匣抱在胸前气哼哼道。那莫少英冷哼,突然右手轻抖,一道肉眼可见的黑色剑气猛然向叮当疾扫而去。后者一惊,刚及躲开便娇吒道:“好你个莫少英,想过河拆桥?!”
莫少英冷笑:“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所以趁我还未改变主意之前,还不快滚。”
叮当一怔,刚想怒叱奚落几句,可看了看剑匣终是忍不住跺了跺脚道:“好,你莫要后悔。”
“后悔?”
莫少英笑了笑,他早已不打算回头。
……
阴湿的潮气,刺鼻的霉味,房间中四处昏暗不明,唯有中间的石桌上一灯如豆。盈盈光火之下是半副面具,佩戴面具之人的整具身形都隐没于阴影之中,仿佛是在刻意凸显这副面具是何等的狰狞森冷。
而借着朦胧光亮,还可以大体判断出这是所地牢,但其简陋程度令人啼笑皆非,四壁莫说是挂些像样的刑具,就连四周墙壁都是不规则的泥木堆砌而成,所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