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虞并没有回话只是破天荒地露齿一笑,那笑容竟比冬日艳阳还要妩媚三分,跟着神色却又骤然一冷,转身从容离去。她对昆仑派所有人皆无好感,慢说道出实情,自己不去找旁人麻烦就应该谢天谢地了才对,可这即醉却是不知好歹地猛然上前一步,沉声喝道:“站住!”
重虞眉角一扬,缓缓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道:“怎么,莫非你想跟我动手?”
即醉此刻极不愿动手,只是他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这重虞回答了,这不仅仅牵涉到文殊的安危,更牵涉到整个昆仑派弟子的安危。亦且、此刻他还在重虞转身之际瞧清了她身上所负的那柄木质剑匣。
这剑匣他是见过的,也曾向莫仲卿处讨要来仔细察看,知道其中有一柄陌离剑和一幅损毁的须弥图,而他更知道那柄陌离剑中沉睡着一名剑灵,陌离了剑匣的温养必定会对剑灵有所损伤,故此莫仲卿即便信任重虞,也绝不会只将剑匣交给她,却又不将那柄可陌离剑放在其中,而莫仲卿这小子他也已三天不曾见过了。他会不会也已遭不测?
即醉忘了一眼满脸冷笑的重虞,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担忧,所以说什么也不能让重虞就这般离开。他定要问个明白。
“你只要如实回答几个问题,我便放你离去,否则……”
“否则怎样?”
这是即醉的底线也是他最后的通牒,只是话未说完只听重虞已笑着截口道。是以、即醉没有再回话,只将那柄巨阙横亘在楼顶出口旁,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重虞此刻还在笑,笑容依然美得惊心动魄,可那裙摆下缓缓沸腾而起的血泊却将整个人衬托得残酷而妖艳,道道粘稠而繁密的血丝让人觉得浑身骤冷,跟着无数密集细小的血珠跃出血泊,浮现在身遭,即醉见着面色一变身形骤然后撤!
与此同时,那围绕着重虞的细密血珠突然毫无征兆地向着四面八方暴射而出,仅仅是一个瞬间,摘星楼阁顶的四面木壁就被血珠穿成了马蜂窝,阁顶不曾倒塌,但那木壁上密集的气孔让人见着头皮不禁阵阵发麻。
而即醉呢?
即醉方才已率先撞破木门跃至空中,可这并不够,他若不依靠巨阙,其速度并没有血珠迅疾!那倒映在即醉瞳孔中的细密血珠也在逐渐放大,间不容发之际,就见空中白光一闪。
白光即剑光,剑光自然来源于即醉手中巨阙,而巨阙名副其实,一剑不仅击碎了疾驰而来的血珠,更形成一道横亘半空的剑气,向着摘星楼楼顶斜劈而去。
“吱呀——!”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不断传出,这是摘星楼顶在哀鸣,声音未歇就见整座摘星楼楼顶的上半部斜斜一倾,跟着轰然偏塌。
……
比起天枢峰后山上那番惊天动地的死斗,摇光峰上就显得平和了许多。此刻摇光殿前的朝客坪上亦是蜂附云集,观礼者较之一个时辰前多了不少,众人的吵杂呼喝声响惊散了摇光峰上的晨雾,使得那缕缕初升的金光笔直地射入了其内,不仅驱散了冬日的阴寒,更是让众人的一颗心活络了起来。
也难怪,这品仙大典乃是江湖中十年一度的盛会。众人虽不知这届的盛会为什么提前了三年,但单冲着昆仑派的名声以及过往盛会上那些丰富诱人的奖品,就足以让人闻名而来,前来观礼了。当然、即便自己武艺不济并不想大会上丢脸,只是前来瞧瞧热闹,会一会江湖中各路英杰豪侠,听一听他们的所见所闻,单单此番见闻就足以归家之后在人前人后吹嘘一番了。
更何况,之前出了个臭名昭著的魔头搅得江湖之中日益不宁,这次品仙大典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召开,说不得便是为了铲除这魔头,再瞧这朝客坪上人才济济,自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