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仅是让莫婉溪等人愣住了,就连那周围好事之徒也不禁面面相觑,场面为之一顿。他们知道云踪派与那魔头莫少英有关,却也同样晓得云踪派与昆仑派交情匪浅,是以就算再看不惯云踪派诸人也只能窃窃私语、暗自腹诽,可此刻这个人却公然坐了上去,难道他就不怕得罪了此次主事的昆仑派?
不过不管怎样,此举可谓大快人心,周围众人不由暗中叫好,俱是瞪大双眼,一副瞧好戏的态度。果不其然,那莫婉溪面色一沉,当即冷声道:“朋友,这座儿有主了。”
那头戴斗笠之人并没有立即回答,左手倒了杯茶水,啜了一口方才不紧不慢道:“这座位又不曾写上姓名,既然空着难道就不该我坐?”
这人将嗓音刻意压低叫人听不出年龄,但话语中隐含的威慑力却叫人不容小觑。显然,其人内息极其浑厚,竟比那佛门狮子吼还要略高一筹,声音虽不大却已将莫婉溪的胸口震得隐隐发闷。
莫婉溪面色白了白却仍不肯服软,刚想怒喝出口却被后方赶来的张雅君轻轻一握示意她不要招惹是非,而右旁莫方闻已朗声道:“在下云踪派莫方闻见过前辈,若前辈肯屈就与我们同桌那自然再好不过。”
莫方闻见那人不答也并不觉尴尬,从容转身望向莫婉溪道:“这张四方桌还能坐三人,我们过去坐好了。”
莫婉溪望了那头戴斗笠之人一眼只好勉强答应,岂料刚一挪动步子,那人却又出声道:“我一向喜欢独处,不喜与人同桌。”
“这……”
莫方闻,方少奇以及张雅君三人同时一愣,就听莫婉溪已怒道:“那我偏要坐呢?”
“那也就离死不远了。”
这人语气极为平静,仿佛不是在威胁而是在称述一件即将发生的事实,莫婉溪胸口一阵起伏,愤怒的目光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桌明明是我财仁师兄留给我们的,现在你坐便坐了,难道还要独享?”
盛怒之中,情不自禁用师兄来称呼方少奇,后者来不及欣喜就见莫婉溪望着自己,那双眸子瞪得大大的,仿佛再说:“你倒是说两句啊!”
方少奇见着微一迟疑,赶紧上前对着那人恭敬一礼,道:“晚辈天魁道人门下财仁见过前辈。这桌空位确是天机师叔托晚辈留给云踪派一行人的,若是前辈想独坐,晚辈倒可以给前辈另寻去处。”
好话说尽,岂料那人动也不动,方少奇面色一变,竟不知如何是好,所幸那人忽又接话道:“你是天魁道人门下?”
方少奇道:“晚辈正是,而这位莫姑娘既是这位云踪派莫夫人的千金,也是晚辈的同门师妹,道号气虚。”
“嗯,酒色财气果然符合天魁道人的嗜好,只是有一点你说的不对。”
方少奇一怔,下意识道:“什么不对?”
那人啜了口茶,道:“天魁道人一向护短,你若说这空位是天魁道人特意留给门下弟子的倒还好,但若说是那天机道人留下却是不该,你作为昆仑弟子难道不知昆仑七子中,除了天相道人外就属天机最为公正严明了么?何况天机是代掌门的身份,他怎么可能以昆仑掌门人的身份公然为自己门下之人徇私?所以……”
这人话并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再明了不过。而方少奇原是想借掌门师叔的名号让事情更顺利些,却没有想到这头戴斗笠之人对师父师叔的了解竟如数家珍,面上白了一白,杵在那里已不知如何应话。更要命的是,也不知谁忽然出声起哄道,“看见没,这叫什么财仁的竟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大不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