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
死瞪着。
女人——目不转睛地,冲着那镇守在祠堂残骸上的那把刀——看去。
用眼睛。
用那对——双瞳。
见——视——观——诊——看。
比起观察来——更像是诊察。
“……嗯。原来如此,明白了。”
终于,她喃喃道。
“那么,这把刀——就更加适合我了。刀无法选择所斩之人——却可以选择所有之人。也就是说,我被这把恶刀选中了么?挺好嘛——不对,很恶吧。
然后,那个女人——伸出了手。
若无其事地,拿起了那把刀。
那是如同女人刚刚所言一样——难以被称作是刀的东西。跟常人所想的日本刀的样子截然不同。
与其称之为刀——不如说是苦无。
跟忍者道具苦无极为相似。
自然,不拘于外观的刀匠四季崎记纪所铸之刀,无法以外形决定——贼刀“铠”和双刀“鎚”就是例证。
即便跟苦无一样——那依然是把出色的刀。
那个女人——能够感觉得到。
跟女人的纤细的小手和细弱的手指如同订制品一般大小完美贴合的那把刀——毫无疑问,是一把日本刀。
“那么……土特产也准备好了,差不多该去见七花了吧。可是,这会儿七花又在哪儿,干着什么呢——嘛算了。上个月也好这个月也好,如此华丽地胡闹了一番后——他也差不多该听说我的事情了……只要呆在哪个显眼的地方的话,他一定就会过来的吧。先不说七花——要是咎儿小姐的话就一定会那么做呢。”
于是,女人稍微想了想。
“剑士的圣地——护剑寺好像不错呢。要是那边的话,即便是路痴的我也能轻易找到吧……作为目标很好找呢。去享受一下风雅的‘参拜清凉院’吧。既然决定了,那就好事不宜迟——不对,该说是恶事不宜迟么?”
她突然转过身来。
女人单手拿着苦无,顺着来路回去了——而对地上瘫倒的白衣人们,却瞧都没瞧一眼。
突然
有人抓住了那个女人的脚。
是倒地的白衣人中的一个——是勉强还有口气,并且奇迹般地保住了意识的年轻人。都如此倒地不起了还这么做,真有些太过火了吧——可他依然为了贯彻死灵山神护队的使命,抓住了女人的脚。
“等……等等。”
他说道。
“别、别……别拿走那个。请别拿走……那是这山里必要的东西……为了镇守住死灵山,必要的东西……”
“……”
女人看向了用虚弱的一丝力量抓住她脚的年轻人——可是,却一言不发。
只是——看着。
看着。
“并、并不是单单为了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这把刀,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类·能使用的东西……那是四季崎记纪的变体刀中,最为凶恶的一把。”
仿佛要挤榨出最后一丝力气一般——年轻人说着。
“求、求你了……其他什么东西你随便拿,只是,只有那把刀——”
“……”
女人则是。
面对如此恳切的请求——深深地,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然后——微闭双眼,用非常冷酷的眼神看着他。
“竟然敢随便碰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