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杀了她”,石贲怒极,嘶声吼叫着,忽然,一支利箭洞穿他的肩胛,他惊愕地捂住伤口,回头一瞧,十几名蒙面黑衣人翻墙而入,手起剑落,干净利索地撂倒一排府兵。
“这”,石贲还没搞清状况,领头的黑衣人纵身而起,稳准狠地一剑刺中他的膝窝,他痛得栽倒在地,血水从他捂着伤口的手指间汩汩地往外流。
沾着血渍的冷剑抵上石贲的脖颈,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叫他们都住手。”
石贲赶忙让所有人停手,紧张地深吸口气,道,“好汉,有话好商量啊。”
这边舒胜男已经做好英勇赴死的准备,却见府兵们一个个退了出去,不由诧异地往门外探头,天降神兵啊,不管来者是谁,她至少暂时不用死啦
她内心激动不已,扶着身受重伤的晏平乐慢慢走出房门,黑衣领头人的目光也望向她,挥手做了个手势,他的属下立刻上前接过晏平乐。
舒胜男不知他们是敌是友,正想把晏平乐抢回来时,就听领头人低吼了声,“舒胜男,少废话,快和我走。”
这声音是听着好耳熟啊,她惊诧地看着他,“你”
领头人拎起石贲,“辛苦石大人送我们一程”,锋利的剑刃抵住石贲的脖子,深深地割出了一道血缝,石贲害怕得求饶道,“好汉饶命,你们怎么样都行,就是别杀我啊。”
舒胜男鄙夷地瞪了石贲一眼,这么贪生怕死,哪配当什么振威校尉。
领头人押着石贲在前面开路,他的手下殿后提防着围在四周的府兵,舒胜男与晏平乐则被保护在中间,一行人慢慢地退出到校尉府的大门口。
一声口哨,十几匹马从街角处冲了出来,众黑衣人身手矫健地飞跃上马。
领头那位一脚踹飞石贲,单手裹住舒胜男,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到马背上。
动作迅速得舒胜男连惊叫都来不及,就被他团团护在怀里。他抓起缰绳,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只听到后面石贲气急败坏的声音渐渐远去,“快追,快追,一个也不要放过”
前一刻还危在旦夕,这会儿她又被人平安救出,事情发展得太快,舒胜男一颗心砰砰乱跳着。直到他们一路狂奔出了北庭城,她才稍稍平息下来。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她微微扬头看着他。
“把你绑了丢河里喂鳄鱼”,他冷冷冒了一句。
舒胜男噗地就笑了出来,“那你不是白费这么大的劲儿把我救出来了吗?”
“谁说我白费力气,我说过,要杀你,也得由我动手,其他人休想伤你分毫。”
舒胜男捂着嘴咯咯地笑,这个嘴硬心软的家伙,抬手一下就揭掉他的面罩。
他一愣,皱了皱眉,“你怎么总是这么惹人讨厌。”
“行啦,赫连竹喧,我一听声音就认出你了。别蒙脸了,这么大热的天,你不难受啊”,舒胜男扬手一甩,黑色的面巾随风远去。
“你对我说话能不能客气点,我刚才可是救了你的命”,赫连竹喧无奈地撇撇嘴。
“你怎么会出现在北庭?你不是已经撤兵了吗?折而往返,不会是后悔了,打算接着打我们吧”
“你歇会儿吧,别试探了,我不过是半路上救了一个不知死活的穷酸书生,说你有难,我又不想看到你死在别人手里,就来了”
“穷酸书生?你是说景南歌?他没有死?”舒胜男一喜,在马背上不安分起来,心道那个算命先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