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胜男紧张兮兮地守在床边,晏平乐的上衣被郎中脱去后,只见新伤旧伤布满他的前胸后背,舒胜男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簌簌地往下流,“他他没有大碍吧?”
郎中连连叹息,“他这样子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床了,幸亏他年轻底子好,要不然早就见阎王了。”
舒胜男抹抹眼泪,实在看不下去了,叮嘱郎中几句后,转身就出了门。
院子里,赫连竹喧百无聊赖地坐在屋檐下,见她出来,眼睛还是红肿着,忍不住就冷哼了一声。
舒胜男走到他身旁坐下,长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就把头靠在了他肩膀上。
赫连竹喧吓了一跳,又不敢乱动,眼神尴尬地飘了飘,但很快就习惯了,还挪了挪位置,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赫连竹喧,你说我是不是个灾星啊,自己倒霉也就算了,还连累别人跟着我倒霉”,她声音有气无力的,让赫连竹喧听着不由蹙起眉,“要我说,不是你倒霉,而是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太傻。”
“是啊,傻到连自己性命都不顾”,她点点头,说到晏平乐就满心的愧疚。
“我说他傻不是因这个,而是他傻得挑你这个笨蛋当主子”
“赫连竹喧!”舒胜男登时抬起头,狠狠剜他一眼。
“我说你笨,你还别不服气”,赫连竹喧闲闲道,“我问你个问题,你恐怕就答不上来。”
舒胜男不屑地撅起嘴,她十几年的书不是白读的,“什么问题?”
“你知道北吴这次为什么要打你们吗?”
“呃”,舒胜男仰头看天,“无非就是想侵占我们的土地嘛。”
“说你笨,真是一点也没冤枉你”,赫连竹喧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啊?”舒胜男歪头看着他。
“自己想”,赫连竹喧把目光扭向一旁,见不得她那双肿得像桃子似的眼睛。
“咱们也算共过生死了,那不是一般深的交情啊,你就不能透漏一二吗?”舒胜男摇了摇他的胳膊,见他还是不理自己,索性一张大脸堵到他面前,吓得他赶紧起身躲开。
舒胜男不罢休地追上去,一把攀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就一点点,还不行吗?要不半点也可以啊?”
赫连竹喧不知所措地拧着眉毛,没见过一个大将军像她这样的,不知怎的,他就是不忍心推开她,任她像个猴子似地挂在自己身上。
舒胜男见这招不好使,又玩起了迂回战术,“我知道,事关国家机密,你不能跟我这个敌国的将军吐露半个字。不如这样吧,你之前和我说要小心太子秦祐。我如果有命回到京城,少不了还得跟他打交道。你是不是知道他什么秘密,这个总可以跟我透漏一些吧?”
赫连竹喧无奈地叹口气,“怕了你了。”
见这招有戏,舒胜男高兴地笑眯了眼,殷勤地拍拍檐下矮凳上的浮土,请他坐下。
赫连竹喧好笑地摇摇头,俯身坐下后,款款道来,“秦祐手下的军队都驻扎在京畿附近。而戍守边防的则是由你们那位刘侯控制。听说刘侯是庆王的亲舅舅。庆王的为人我不知道,但好像朝中不少人拥护他”
听到这儿,舒胜男不由斜着眼睛看他,虽说两国交战,要知己知彼,但大舜朝廷上的事儿,他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你们那位太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想坐稳太子位,甚至是将来的皇位,就得把内外的兵权都牢牢攥在手里。”
“这是自然”,舒胜男点点头,太子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