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儿呢?我儿子在哪儿?”石贲被押着跪倒他们面前,但目光还是急迫地在寻找着石骁。
“爹”不远处一声少年的喊叫,见儿子安然无恙,石贲不由长舒口气,转而抬头看向舒胜男和赫连竹喧,“求求你们,放了我儿子吧,不论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二十万两,三十万两一百万两,多少都行。”
有家将从他怀中搜出一张十万两的大额银票交给赫连竹喧。
赫连竹喧目光一凛,冷冷笑道,“石大人真是阔绰啊,想必这些年在北庭捞了不少的油水吧?”
“我”石贲一听此话,一颗心彻底跌进谷底,他混迹官场多年,怎么会听不出弦外之音,这群人不仅要钱,更是要毁尸灭迹。
赫连竹喧抽出自己的佩剑递给舒胜男,“别耽误时间了,你来动手吧。”
“我?”舒胜男惊得一愣,紧张地接过剑。
她虽然恨死了石贲,还一直口口声声要找他报仇,但真到了这一刻,她又退缩了。她这辈子连条鱼都没杀过,更何况是杀人。
她紧紧地抓着剑,站在石贲身前,心里斗争了好半天,眼见石贲抖如筛糠,她手上也跟着哆嗦起来。
终于,手起剑落,剑刃擦着石贲的鼻头直落下去,深深插在地上,“我我下不去手。”
石贲立刻听出这声音是谁,愕然地抬头看着她,刚要求饶,“舒”话音才起,剑光一闪而过,一道血柱从他的胸口蓦地喷涌而出。
“啊”舒胜男惊呼一声,眼睁睁地看着石贲倒在了血泊里。再回头,赫连竹喧已经麻利地将剑回鞘。
那边,传来石骁歇斯底里地哭喊声,“爹”
赫连竹喧眼神冰冷地转过身,欲朝石骁处走过去。舒胜男赶紧上前拦住他,“他还只是个孩子,放过他吧?”
赫连竹喧犹豫了下,无奈道,“你太心慈手软了。”
这时,有家将跑来禀道,援军据此已不远了。
赫连竹喧镇定地点点头,挽过舒胜男的胳膊,“此事已了结,我们快离开吧。”
舒胜男嗯了声,回头望向石骁,见他哭得脸上挂满泪水,一双眼睛充满仇恨地瞪着他们。
舒胜男终于体会到想要在这个世道生存下去的残酷。
一行人骑着马,站在山岗上,远远地眺望着北庭城的方向。
舒胜男感触良多,匆匆几日,仿佛漫长得经历了一世之久。从这刻开始,她要学着去适应这里的生存法则了。
“舒胜男,你真的不肯和我走吗?”赫连竹喧不忍心放她回去。
她坚定地点点头,“我还有事要做,必须回去。”
“算了,我知道我也劝不动你”,他从怀中拿出从石贲那儿抢来的银票,“这些你拿去路上用吧。”
“哇”,舒胜男一笑,“你这算借花献佛嘛”,十万两银子呢,穷家富路,她这会儿就不客气了,赶紧接过来揣进衣襟内。
“咱们就此别过吧”,赫连竹喧虽口吻平淡,但心中却有万般不舍,只是,他不得不走了。
“是啊,我已经耽误你很多时间了”,舒胜男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怅然与失落,如果他们不是分属两国就好了,这样,日后他们就再也不用兵戎相见。
“赫连竹喧,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她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生怕再见时,他们又要面临战场厮杀。
“舒胜男,好好照顾自己,”赫连竹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