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的面庞就倒映在她的眼睛里,她却不能伸出手去抚摸,只能隔着一袭薄纱,和他遥遥相望,听着他倾诉他对她的思念。
“郡主怎么了?”觉出来她有些异样,林修远疑惑地问道。
“没……没有。于乐师进宫之后,一切安好,和兰来之前,她已经被封为琴待诏,深得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欢心。听说,她还为天下乐师请命,皇上已经下旨,提高乐师地位,废除乐籍。”和兰郡主娓娓道来。
林修远听了低下头,唇角勾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和兰从侧面看着他,内心快被涌起来的温暖融化掉,他很少笑,但他笑起来真的是很好看啊。
“她果然都做到了,我陪着她一路走来,就是想要看着她完成所有的心愿。”他的声音带着动人的温柔。
“等到这边的战事了了,我就可以带她回家,和她相守终生。”
他的眼神中全是对未来的期盼和憧憬,那里面有她的影子。
“于乐师听到了,会很开心的。”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已经夜半了,郡主早些歇息吧,林某先回去了。”林修远声音恢复了平和冷静,他朝她点点头,算作告别,转身便往营寨的方向走去了。
和兰郡主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思绪,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又拿出一个胭脂盒,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种无色透明的液体,有些微粘。
她将瓷瓶里的药末蘸着胭脂盒里的液体一点一点细细地粘在她修长的十个指甲内侧,然后将手向前微微伸出。
荒野上刮过来的微风迅速把她的手指吹干了,她缩回手来,反复地看了看,唇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二日正午,仆妇们伺候着和兰郡主梳洗停当,又按照出嫁的仪程为她装扮完毕,便扶着她上了马车,两名随身侍女跟随在侧。
庆延年带着众将士护送着和兰郡主的马车浩浩荡荡地来到城下,向城墙上守卫的兵士喊了话,兵士立即转身奔下城楼,禀报夏荆去了。
等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城门处传来开门的巨响,同时护城河上的巨大铁索桥也被“吱吱嘎嘎”地放了下来,扬起了一阵尘土。
庆延年的大军在旷野的风沙中静静地伫立着,目光死死地盯着即将打开的城门。
城门开处,几个铁骑奔了出来,他们跨过了铁索桥,便向两边让开道,后面有一辆木质的囚车“轰隆隆”地被推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