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照直视着云翼的眼睛,不大的声音里却带着坚定的语气,说道,“如果太子殿下指的是男女之情的话,雪照从来没有对太子殿下动过那种心思,雪照早就有心上人了,此一生,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云翼愣住了,他没想到雪照的回答如此坚决和肯定,他的内心仿佛被割了数刀,汩汩地流出血来。
雪照从衣内拿出那柄玉如意形状的匕首来,还给云翼,说道,“雪照已经从蛮夷人那里脱身,平安归来,这件东西是太子殿下珍爱之物,还是请殿下收好吧,雪照感激殿下的关爱之情,但我今后不需要了。”
云翼将那件玉如意紧紧地握在手里,表情痛苦,眉宇拧到一处,他伸出另一只手拉住雪照的手,仍是不愿放弃地恳求道,“雪照,求你了,别离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
雪照见他神情如此痛苦,内心十分不忍,想要将手抽出来却完全无法挣脱,正着急间,她的双肩忽然被人轻轻地揽入怀里,她心下一惊,转头一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林修远淡然自若地将她揽在怀里,将她的手从云翼手里拉出来,说道,“太子殿下,照儿的手是弹琴用的,在下都不忍心这样使劲握它,殿下用力过重了!”
雪照立即被他说得面红耳热。
云翼看着林修远,眼睛里闪过一丝敌意,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原来是神武将军,此次将军战绩卓著,又不居功自傲,实在让云翼敬服!”
林修远面色清冷,说道,“太子过誉了!在下非是不愿居功,而是雪照在外面漂泊太久了,她太累了,想要回家,那里才是她最想去的地方。”
太子的眼睛闪过一丝黯然,他们的过去,他永远无法涉足。
雪照心里一阵温暖,她抬起头来,正遇上林修远看她的目光,雪照对他轻轻一笑,一股柔情自二人心中传递开来。
“照儿,要不要去前面同我喝一杯酒,沾沾延年他们二人的喜气?”林修远轻问道。
雪照点点头,对云翼说道,“太子殿下,雪照告辞了。”
云翼愣愣地看着她,雪照狠了狠心,转头离开了。
庆府的喜宴到了夜间很晚才散去,庆延年喝了很多酒,方才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往新房里走去。
这是今天最关键也是最让他紧张的一环,而这一环,没有人能帮的上他,只能靠他自己。
他来到新房门口,想要推开门,却有些犹豫,在门口转了好几圈,才下定决心似的推门而入。
玉小姐仍是披着盖头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也许没有他想的那么恐怖,看起来一切正常。
他呼了一口气,抬步迈进了屋子。
走到床榻跟前,他犹豫着说道,“娘子,我来了。”
“嗯。”玉小姐答应了一声。
“娘子,我要挑盖头了。”
“嗯。”
庆延年搓了搓手,转身拿起放在一边桌上的秤杆子,往玉小姐垂在脸前的盖头一角挑去。
刚刚掀开一个小角,庆延年寻思着瞅一眼玉小姐打扮后的妆容,忽见玉小姐突然站起身来,“啪”的一声,猛地将他手里的秤杆子夺在手里,轻巧地一转,以较细的一头做剑,直直地向庆延年刺来。
庆延年心下一惊,仗着功夫高深,迅速地向旁边一闪,堪堪躲了过去。
他的酒意已经全部醒了过来,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