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呢?”悟净干脆直接跳到了敖烈的后背上,但此举立刻引发了后者的不满。“悟净,你给我下去!”
“不要嘛,我想听师父讲故事。”悟净一边说一边扭动着,彻底爬上去后,他干脆挤到玄奘身前,同他一起骑行。
玄奘笑了笑,伸手扶过悟净头顶的碎发,默许了他如此任性的举动:“后来啊?我就跟着他开始了流浪生活,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从这个山间走到那个河畔,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法明师祖倒还真是有趣的性格,”莫文讪讪地挠挠下巴,“毕竟,这种作风的出家人,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玄奘一边理着悟净的头发,一边无奈地叹气摇头,微微弯起的嘴角略带几分气恨,但更多的还是欣慰以及深深的思念,说道:“不光是你,我也曾一度觉得我师父太离经叛道了些,甚至觉得他讲自己是出家人实在说谎。可没有办法,他确实熟读佛经,深谙其中道义。每每我想和他争执理论,劈头盖脸就是一堆我反驳不了的东西。”
“那这种感觉可真是够糟糕的,”六耳啧啧啧地摇头,随后两手交叠背在脑袋后面,“而且我猜,他说那些的时候一定也是用着让师父你非常想揍他的方式。”
玄奘噗嗤笑了笑,点头道:“嗯,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表情啊,师父,”六耳说着故意夸张地模仿起来,边说边指着自己的额头比划,“你就差在脑袋上明晃晃地写出来「我想打他」四个大字了。”
被点破小心思,玄奘耳根微微红了几分,但也十分坦然:“不错,不论过了多久,我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打他。”
“那么师父,你跟着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性子的?”莫文挠了挠头,“我是真没想到师父你如此恬静儒雅的人,以前是个野得不行的小孩偷。”
“莫文,人是会变的,虽然回顾起来,现在的我和20多年前的我,的确是大变样,”玄奘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它们因为这些年西行奔波,已经被风吹雨淋折磨出暗黄色,可仍挡不住那份纤细感。皮肤表面除了晒黑后的颜色,依旧光滑细腻,仍可以称得上「**书生」这么一个捎带贬义的形象,“现在,我哪里还像是能够连跑十几里路,背得动二十斤米袋的人?”
悟净歪头思忖片刻,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这么讲,师父你很早以前也是学过武的!难怪当初在车迟国你能打赢妖怪。”他转头看着玄奘,两眼写满崇拜,“师父,你太厉害了!”
“啊,被你推理出来了。”话已挑明,玄奘也不好继续掩饰,“不错,当时我确实用了点以前的东西,但也仅仅是技巧。真的**实干,我早就已经不能游刃有余了。”
莫文在一旁也蹙眉思考着什么,末了,突然没来由地**来一句略显沉闷的话:“......那不会,之前师父你能一眼看出那些强盗的真实死因,也是因为......”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凝重,玄奘温柔的浅笑停顿几秒,随后变成了略显逃避的微笑。他摸了摸同样情绪有些低落的悟净,道:“嗯。”
不开心的旧事重提,大伙都显得十分不自在,莫文像是后知后觉察觉到他的唐突,立刻捂住了嘴。“额......抱歉,我不该说的。”
但他的余光却不时瞥向那一边的六耳。
六耳此时移开了她的视线,低头看着脚下随脚步向后延伸去的草地,随意晃动着手指。种种举动看在莫文眼中,都是心虚的表现。
果然,他感慨着。自从察觉到六耳不是悟空,他便明白过来强盗之事自始至终都是这家伙的阴谋,悟空没有说谎。她不曾伤害过强盗们,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