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吃着蒸馍,身边只有臧卓娅在酣睡,朱万也不知去了哪里。看来顿丘城内这家蒸馍作坊的手艺相当不错,也不枉费自己的一番心血,只可惜身边有这个拖油瓶,顿丘城是去不得了,这家蒸馍生意应该不错,如果自己此时去了这家蒸馍作坊,会不会被认出来,以自己伟大功绩,他们定会把自己当做上宾招待吧。
秦梦露着牙傻笑连连,臧卓娅被馍香勾起了馋虫,也睁开眼醒来,饿了一天,肠子都在打鼓,眼巴巴的看着秦梦手里的蒸馍。秦梦便分给了她几个。
不多时朱万和崔广一同回来,崔广殷勤的递上水葫芦,秦梦也没和他客气,大咧咧接了过来,朱万道:“我刚才去了前面不远的顿丘城,探查了咱们繁阳乡民的蒸馍作坊,是颜六指那伙人,前些时日来家里才换的大磨盘,见到我后,非要热情款待,我推脱有要事要办,走的的时候给了一大包袱的蒸馍,他们生意确实不错,都快成这里富裕大户了,还要再城东再开家分号,颜六指嘴里一直念叨你给他们这些快饿死之人带来的福气。”
颜六指,秦梦依稀记得,手指是六个指头,前些时日确实来到田家换了一口大磨,没想到他在顿丘。秦梦突然发现安置这些灾民竟给自己带来了一大好处:外出行走,不用带干粮。只要是大一点城邑,自己大咧咧来到蒸馍作坊,主人就会热情招待,这种感觉真爽。
黄昏时分,夕阳照耀下,脱出四个长长的影子,崔广清清嗓子吟唱道: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崔广相貌虽然滑稽,但是嗓音富有磁性,抑扬顿挫,自有一番韵味。一曲吟罢,秦梦也隐约听出此曲出自诗经。崔广贱贱的向秦梦献媚道:“世上女子唯有卫女最为多情美丽,小师叔听完此曲可有意找一卫女作为伉俪,相守到老。“
秦梦不接他的话茬,并非讨厌崔广的黏糊,而是受不了他这种热情。说实话崔广人幽默不失礼仪,多才多艺,地名典故张口就来,有他在身边,一路上见识长了不少。
黑夜行路,没有了崔广插科打诨,那就太无趣。行至半夜,到达一处城阙。朱万道:“秦小子,这就是你曾问过我的戚城。“
秦梦借着月光,看到远远的城楼几点火光闪烁,城前有一高台,三人多高,长宽有三四十步,台上零星插着几个破败不堪的旗子。
秦梦对一旁的崔广道:“这就是会盟台吧!”
崔广抿了抿小胡子,清清嗓道:“昔日卫国以君子之道立于诸侯,曾是周天下诸侯中的老大,后来的春秋五霸都是小弟,以后势微但天下各路诸侯还是会盟多于卫地,而在戚城就有七次。只可惜后来太子蒯聩两次乱卫,卫国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不断贬身份,从诸侯到君,时至今日,魏囚杀怀君,立主婿元君,卫国早已名存实亡也。”
这些秦梦都了解,唯一就想听听过于关于卫国美女南子的故事。便向崔广作揖道:“小子受教了,崔子博闻广记,佩服!不知蒯聩是如何两次乱卫,卫灵公夫人南子后来又如何了?”
崔广听到秦梦向自己请教,兴奋不已道:“太子蒯聩头次谋害南子未遂,逃到晋国避难,十多年后潜入戚城,与其子辄卫出公争国。蒯聩勾结外甥孔悝,当时卫国国君卫出公辄被迫出逃鲁国,蒯聩自立为庄公,南子就被杀了。”
崔广又叹道:“蒯聩乱卫皆因南子,南子本是宋国公主,优雅风骚,生性淫荡,就连孔子都要勾引一番,卫灵公不以为耻,反以为容,知而纵容,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