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万眉头紧紧皱起,原本大小船只穿梭其上,今天却不见一扁舟。再往前走两岸百姓也多起来,翘首凝望,似是等待什么人。越靠近濮阳城的方向人越多。秦梦看了一眼朱万,朱万摇头,又看了一眼崔广,崔广也是摇头。找人打听,才知今日是卫君替自己娘亲祈福放生,船只一律被禁通行,放生完毕后恢复如常。
崔广嘿嘿笑道:“小师叔,你可知上任卫君为何谥号为“怀”?秦梦这个倒不知道,示意他讲下去。崔广道:“卫怀君有乃父卫嗣君之遗风。卫嗣君治国严明,有大志,卧薪尝胆,为避免各国猜忌,两次自贬,有出自卫国势微的原因,更多是卫嗣君凝聚力量振兴卫国。怀君即位更是如此,对外亲近秦楚以制衡齐魏,在外交上制造平衡,对内节省民力,招揽四方人才,树立卫国君子之风,已延卫国气数,怀德念祖是谓怀也。”
崔广瞪着一大一小的眼睛摇头道:“只可惜了,现在卫君只是隐没百年的卫氏一族的旁支,被人利用,竟也数典忘祖,愧做卫康叔之后,将卫怀君骗至大梁囚杀。”
《史记》记载,嗣君四十二年卒,子怀君立,怀君三十一年,朝魏,魏囚杀怀君。魏更立嗣君弟,是为元君,魏王婿,故魏立之。
秦梦一直有疑问,卫元君是嗣君弟弟,那么他即位时年纪最小也要七十三岁年纪,魏王要这么大的女婿也够难为的。听崔广一句旁支,这个疑问就解了,不说年龄,按辈分来说,是卫嗣君他弟就算是卫嗣君他叔都会有。秦梦多年的不解心中已解,自然高兴,真诚对崔广拱手表示受教。崔广笑的很是得意,模样更加猥琐。
濮水河面最窄处有一座木桥。木桥裸露出白花花内皮,桥头两侧站满了身披盔甲手拿长戟的甲士,护卫此桥,看来这是特意为卫君放生祈福而建的新桥。木桥前面各有一段向河里突出的栈桥,这里是一个渡口,为方便上下客而搭建。栈桥上已经挤满了百姓,岸边也是人群,到处人声鼎沸。秦梦很是好奇卫国王族的风貌,想看的仔细些,便往岸边挤了挤。
太阳已经到了头顶,只见一队仪仗徐徐而来,百十来人,一律身穿土色的深衣,手持长条竹竿,杆上挂着各式各样栩栩如生的鲤鱼,随着风儿飞扬,这些并非真正的鲤鱼而是画在丝帛上的图案。钟鼓齐鸣,金锣开道,中间是一行华盖马车,后面一二百手持戈戟的甲士。
到了桥头,队伍停下,打头的马车里,下来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穿华丽衣饰。随之其他马车上雍容华贵的贵妇人鱼贯而下,顿时在这碧水蓝天中多了一道美丽风景,众人拱卫着卫君来到木桥之上,司仪官高声唱道:“卫地百姓拜见封君!”随着高亢的声音落地,在场所有百姓都跪倒拜见卫君。一时喧闹的场面静了下来。
“公子,你不可以胡来,我父亲让我陪你看看热闹,并没有让你擅自行动。”熟悉的声音,依然还是那么动听,盖倩的音容相貌就浮现在秦梦眼前,是她,绝对没错。秦梦四处寻找这个声音的主人但是无果,百姓们只是象征性的跪拜一下而已。
卫元君缓步走上木桥,身边舍人捧着一个木盆过来,卫元君从木盆里搬一个两尺大小的龟,托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