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老头认真问起他的身世来,那将会漏洞百出,无法自圆。比如问:二龙口的亭长姓谁名谁?二龙口的乡邻都何姓?就这两句秦梦就会无言以对,要说自己年纪小记不住,拿出今天所谋作对比,鬼都不会相信。只能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大,让西门安更觉的自己来历不明!
秦梦感觉头晕晕的,下手真重,确实激怒了西门安,看来目的达到,便又将话圆了过来,说道:“小子村野贱民出身,自不敢高攀商君和范雎,小子拿老师和公孙瓒须贾之流做比,那是因为一时气急,小子倾心爱戴视作亲人的太公竟不能以诚相待,小子心里伤心不已!”
秦梦说完便伏地不起,嚎啕大哭。这种恶人先告状的手段,还是挺有效的。淳厚长者那里见过这等泼皮小童,西门安脸上怒意逐渐褪去,叹了口气道:“都是老夫心中多疑作祟,我繁阳出一才俊,又何奇异呢?依你的一口乡音,纵然非生于繁阳,也是我繁阳水土养育出的子弟!好了小子,起来吧!老师不该多疑!”
秦梦看来效果达到,见好就收,用衣袖抹去不多的两滴眼泪,起身站起。突然,就在这一瞬间,城墙晃动起来,城墙上的土都在刷刷往下流,甚至整个大地都在颤抖,秦梦大惊失色,喊着:“老师,地震了快跑!”便拉起西门安的手,就要向城下跑去。
不过西门安没动,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惊慌失措的秦梦,伸出手臂来搂住秦梦道:“你小子虽智谋过人,却胆气不足,行军撼动的地动而已!”西门安摸了摸秦梦的头,然后高呼远处的甲士道:“举烽!快举烽!”
只见甲士疾奔向城墙拐角处,旁边落有一根数丈长的撸杆,原来这是一个桔槔,一头置有铁皮做的兜子,里面尽是晒干的牛马粪球。甲士点起火来,压起高高的桔槔,顿时透亮的天际中多一道斜斜的浓烟,不多时东西南三面的天空也出现了同样的烟柱。
城墙上响起了沉闷的警钟,繁阳城门处的百姓四散奔逃,护城河的吊桥缓缓升起,沉重的城门咣当一声关上,粗大的顶门杠抵上了大门。很快繁阳四门悉数戒严,城墙上的甲士持弩携弓严阵以待。
城墙的震动频率越来越强,大地隆隆作响,大有惊涛骇浪之势,只见西方满天的黄土卷席而来,干燥的土腥味愈来愈大。刹那间黄沙袭面而来,秦梦不得不眯起双眼,繁阳城瞬时就被黄土所笼罩。
终于随着惊天撼地的人吼马嘶过后,大地安静了下来,一支铁骑出现在繁阳城外,乌泱泱一片,战马皆有皮革罩面,兵士头戴兜鞪身穿皮甲,个个持戟挂弩,装备精良,军阵严整,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一队旗幡招展的铁骑缓缓移到阵前,大旗之上,赫然有一个大大的“魏”字。
西门安紧张的神情因为大旗的出现而逐渐放松下来,对着城上拉满弓的甲士喊道:“莫要惊慌!不可放矢!应是自己人!”
军阵之中跑出一骑甲士,来到护城河前,对着城上喊道:“城上甲士听令,公子魏牟得魏王命,接手繁阳城防,望尔等快快打开城门迎公子进城!”骑士拿出一卷书帛举过头顶,西门安命人抛出绳索,将书帛取了回来。
西门安看过书帛,确定是魏王的王命,不过命令却是对晋布下的。西门安立即命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城上的甲士悉数出城。西门安迈过吊桥,躬身迎接公子魏牟进城。
旗帜中间驶出一匹乌黑色的坐骑,马上之人红缨银盔,一身银甲,身材匀称,眉角硬朗,雄姿英发,令人眼前一亮。魏牟见到西门安瘦削的身材,大感意外,首先问道:“晋布何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