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了解过汲泽不育的病症,得知是不举之故,崔广便推荐了自己所炮制的虎鞭药酒,自夸喝了药酒能七日不倒。汲泽心动,但怕崔广以此事日后要挟居功自傲嘲笑自己,故作不领崔广的情,秦梦看出其意,居中调解,搭好台阶,汲泽这才领受了崔广的药酒。
卫君子南真站在路边看见只剩十几人的贴身甲士,寂寥之余对感叹秦梦道:“此地就是重华台故墟,想当年寡人先祖卫灵公坐于此上,侍御数百,随珠照日,罗衣从风,那是何等风光的排场!如今寡人只能苟延残喘,低调行事,可怜啊!”
随着送行的大队人马离去,秦梦也觉气氛寂寥。子南真说的确实是心里话。在自家的地盘上也就小小炫耀一下,只是为了显示自己这个卫君还有臣属拥护,只是想提醒城内有想法的人莫要轻举妄动。出了濮阳地界,也得加紧尾巴韬光养晦以保平安!
濮阳去临淄可选陆路或水路,本可以行舟济水直达临淄,怎奈夏天降水丰沛,以至于洪水漫堤,河道溃决,济水两侧众多渡口已在汪洋菏泽之中,大野泽更是大于平时几倍,就连雷泽也宽阔不少,水路河网密布,有经验的船夫也不敢穿行其中,子南真也只能放弃快捷舒适的水路。
路陆最为便利路线是向东北而行,抵达济西,过济水可直抵临淄,路上所过城邑都是齐国城邑,子南真也已通告临淄,此去探望君王后,沿线城邑驿站会提供便利。
顿丘城中县令得知卫君大驾前来,亲自出来迎接,在城外设宴款待卫君子南真,大家酒足饭饱后谢过顿丘县令,便起身上路。子南真对秦梦道:“这顿丘县令昔年也是寡人的家臣,如今也可以和寡人平起并坐共赴宴席,你说这寡人当的还有什么味道?”
子南真一脸没落王孙之态,短短一会,秦梦听到他不下数次牢骚。子南真似乎忘记他两三年前还什么都不是,家里差点揭不开锅,母亲浣洗衣物,为了多挣些钱粮,以资他结交公子王孙所用,就连县令家的大门都进不去,更不用提卫国宗庙祭祀参与的资格。时来运转,天上也会掉馅饼,他就是命好,被魏王垂青,召为主婿,这才风光起来。秦梦腹诽:“你就知足吧,飞上枝头还真把自己当做凤凰!”
秦梦与刘黄告别后,便被左老夫人相邀同坐一车。这个驷驾马车甚是宽敞,坐五人也绰绰有余。车队还未出发,只见左福骑马飞奔而来,下了马,手里攥着一个红绳,跑到车前,将手中之物递给左老夫人。
原来是一块玉石,左老夫人贴在胸口欢喜不已,对左福道:“左老哥哥,辛苦了!劳烦你回家取了一趟,快下去歇息吧!”左福满身尘土,鬓角淌汗,看来一路疾奔而来确实累得不轻。左福谢过老夫人暖心之语,二话不说接过车夫的缰绳,亲自为老夫人驾马。
老夫人见状,面露关切之态道:“可使不得,老哥哥已劳顿不堪,不可再为我驾马,快快到后面车里歇息吧!”左福道:“老仆身体健壮如牛,这些晚辈后生驾车不知轻重,老夫人大病刚愈万一出个闪失,老仆如何向太史公交代!”
左福驾马前行丝毫没有作假之态,老夫人苦笑,摇头对左清道:“清儿,可要记住,老福公年迈走不动路的时候,你可要替我好生赡养!”
左老夫人非常喜欢秦梦,让秦梦挨着她坐。一旁的左清听祖母吩咐,撅着嘴故作天真无邪之态道:“你爱这个小子要比孙女要多,你怎么不让他来赡养老福公呢?”
老夫人充满爱意的瞪了左清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