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广挣扎着站起身来,首先向子南真致谢道:“多谢君侯的出手解围,此事皆因在下鲁莽所起,让您操心不已,老崔在这里感激涕零!”崔广接着又向韩布欠身施礼道:“适才在下,因家传之宝失而复得,一时迷了心窍,才对小贵人做出失礼之举,和韩公大动干戈,都是小子不是,多有冒犯还请韩公见谅!”
韩布没有料到崔广转变如此之快,竟然呆立不动了。子南真见崔广如此识大体,心情大悦,一手拉着韩公一手揽着张良说道:“昔年,我曾拜访你父时,那时你还是襁褓婴孩,一晃几年过去,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令寡人惊喜不已,拉上你弟弟,咱们一同进城,寡人做东一定好生款待你们一行!”
秦梦还真佩服子南真,经过他如此这般说和,一场群殴消弭于无踪,大家其乐融融,欲要跟着他回城。就在这时,后面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喊道:“子南兄,是你吗?”
这里就是济水河的一个渡口,往来的船只,上下的行人川流不息,刚才的一场冲突,引来了很多人驻步围观。子南真四下望去,竟没有发现喊他之人。
正在子南真四下张望之时,一人已经来到子南真身边,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子南兄,几年不见越发的富态了,小弟差点都不敢认你了!小弟越发忏愧了!”
此人虽身材瘦弱,但面色红润,两道扫帚形的浓眉,鼻下两截中间分开的一字胡,滑稽之相,令人一见印象深刻,尤甚崔广之态。此人穿着稍显宽大,衣饰虽在人中已显富贾,但却不合身量!
子南真回头见来人,惊讶无比喊道:“成阳君?”此人握住子南真的手道:“不用惊讶,正是你一别多年的老弟!昔年我们同游稷下学宫的时候,还是意气风发,一别十年,天翻地覆,如今周室已覆再不敢称君了!”
子南真见成阳君一副落寞之态,大概想到当初的自己,脸上颤动了几下,狠狠的握住成阳君的手道:“你我本是同气连枝的宗室,有我一分荣华,定会分与你半分!宽贤弟,向来阔达豪迈,不为时下局势所扰,日后定会将祖宗荣光找回来的!”
成阳君向子南真幽幽地说道:“老弟这次来崔家,就是求崔公看在往日同属周天子之臣的份上,手下留情,莫要再让家臣夺我已剩不多的封地!”子南真道:“贤弟莫要着急,天之下,再没有比你我两家更为亲近之人,此处人多嘴杂,以愚兄所见此事应当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子南真说完,不等成阳君开口,就向韩布引荐此人,接着又向崔广秦梦一一做了介绍,最后似有深意的拍拍成阳君的肩膀,一起向崔邑城里走去。
周文王十子,七子叔武被封于成阳,称作成叔武,自然是老九卫康叔的兄长。如今的成国早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一个徒有虚名的世袭封号和一片日益缩水的封地,如今的成阳君成宽日子更是苦不堪言。今日见到身着锦衣华服的子南真,颇感意外,两人的境遇和十年前正好颠倒了一下,大家同出周室一脉,天下人所经历的人生起伏,再没有比他们这对周室遗少更相近的了?
秦梦发现除了自己,好像大家对成阳君成宽的身份都不敢意外。尤其是张良的老仆韩布更是鼻孔朝天,根本没把周室后裔放到眼里,到了唐秉,周术,吴实这里最多也是碍于子南真情面,稍微热情的寒暄一番。秦梦不禁感叹道,看来这天下真是要改天换地了!
子南真携手成阳君向城门走去,快到城门时,只见从城里出来一众马人,为首马车制作豪华,用料考究,车上有一个儒生挑帘向外张望,男子三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