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重密集战骑中必是护卫的赵正母子,秦梦听着地动山摇马蹄声渐行渐远,心里感叹:就连尊贵无比的秦国王子王后出行都如此狼狈,这世道还有谁能潇洒的活着呢?作为哥们儿,也只有默默祝福他们少出些岔子!
就在人们纷纷猜测秦国何人出使齐国之时,城门口突然一阵嘈杂之声,从里面冲出两队胄甲鲜亮的甲士,强行将城门口一众无车无马的进城百姓哄撵到两旁,道路豁然开朗,接着从城门口疾驰而出一驾驷马华盖马车,后面跟了不少仆役打扮的小厮。
车上一锦衣御手驾车,车后站立一位潇洒文士,长髯飘胸,面如冠玉,气质儒雅,一看就是位博学之士。车夫紧勒缰绳放慢了速度,人群中不少衣着华贵着纷纷靠近献媚,不少人都认得此人,纷纷施礼作揖,车上文士并不倨傲一一举手回礼。
甲士开道的速度远不及车马行进的速度,那文士便也喝令御手停止前进,向周围猎猎大旗做了一圈揖道:“各位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们,今日皆因齐王出城祭天祈福,才导致了车马不畅,让尊驾们久等了,后胜在这里致以深深的歉意,希望各位海涵见谅。”
“他就是后胜?齐王建的舅舅,君王后的弟弟,没想到还是一个大帅哥,年纪也就三十多岁,年富力强,仪表堂堂,文质彬彬。与史书所载的优柔寡断目光短浅判若两人!”秦梦心里嘀咕道。
后胜身手矫捷的下了马车,径直来到了魏字大旗之下,向太子增,爰渠,子南真众人拱手施礼说道:“几位贵客远道而来,却被搁置在了城外,我齐国竟还以礼仪之邦称世,真是滑稽之极,希望各位莫要放在心上,请燕相爰渠,魏太子以及卫君随在下进城,前去馆舍歇息,胜早已备下酒宴为诸位接风洗尘。”
燕相爰渠年纪最长,扶住了后胜的肩膀说道:“齐相不可多礼,我们燕魏卫三国以及所有九州之内的封君来此,皆是听闻太后身体有恙,这才心急如焚日夜赶路,只希望能把各自国君的深切关怀及时送到,还请齐相将老朽所带灵丹妙药及时转交给太后,至于接风洗尘这些俗礼不要也罢!”
旁边的太子增也不吝谦逊客套之言,隆重介绍了所带医者乃是扁鹊再世秦越人嫡传弟子的传人。没想到后胜对他们的献药献医反应平平,只是一带而过谢过燕王和魏王的一片好意。
子南真敏锐的发现了后胜暗淡的神色,大家都是场面人,此来目的不言而明,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偌大的齐国富有千里之地怎会没有良医?大概君王后的病情严重到无药可治的地步,后胜才如此冷淡,对寻医问药已不抱太大希望了。
子南真眼珠一转见缝插针道:“卫君子南真见过齐相,小君特向同来的魏太史左老夫人问齐相一声,何时能见到他的老姊妹齐太后?”
后胜的一怔,一副茫然不知的表情,情况果然不出子南真所料。人言嫁入豪门深似海,更何况是君王之家,多半是君王后早就将左老夫人忘记了。
她们俩能成为关系亲密的小姐妹源自她俩出身一样都是太史之女,其中左老夫人生活境况始终未变,然而君王后随着王夫先逝,便开始独立支撑偌大的齐国,平日里所思所虑也不是简单的家常琐事,而是尔虞我诈,为万千生民考虑的国家大事。生活境遇的改变,就决定了老夫人和君王后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鲁国早已灭国,左老夫人也早已嫁为人妇,以鲁国先公主的身份来拜谒齐太后显然不合适,也只能以魏国太史老夫人这种平常身份了。那些掌管齐国迎来送往的胥吏礼官们怎会留意如此无关轻重的拜书呢?被置于高阁,也就很寻常了!后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