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后为疼痛所困,我等于心不忍,便也由着太后饮以醇酒致醉来减轻疼痛,然而太后身体实在羸弱,疼痛着实严重,喝上一杯于事无补,相反酒入体内,阴血愈虚,真水愈弱,阳毒之热大旺,反增其阴火,不解疼痛,反而令病情更加恶化,此法也不可再行。至于平常百姓所用击昏之法,那更是不敢在太后单薄的身上施用!”
两位太医如此说来倒证实了夏无且献策并非信口开河,看来此时医者遇上病人疼痛难耐时就会出手打晕,这也算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安乐治疗法。
这些方法初听荒诞,不过细想来倒也合情合理。他们不敢在君王后身上随意施展,那是害怕万一出了闪失,君王后一命呜呼,岂不犯了弑君之罪,那是要被抄家灭门的!
正当大家全然无计时,齐王建从帷帐之中掩面奔出,来到众医者跟前,用衣袖擦拭了眼上的泪水,嗓音沙哑不失充满期待的问向众人道:“寡人不孝,眼睁睁看着母后受难而无能无力,实在惭愧。诸位都是天下名医,求求诸位快出手救救孤王母后,哪怕稍稍减轻一丝病痛也好啊!”
齐王建虽不是一个称职的君王,但绝对是位至诚至孝的人子,红红的眼睛,真挚的恳求,又身为一国大王,怎不让人感动!
夏无且的法子被否,似乎觉得有失脸面,一直盯着做缩头乌龟的秦梦,很想让秦梦出出丑!夏无且眼珠一转又想起了卫宫宴席上的一幕,料想故伎重演也不错!
秦梦早有防备,当夏无且故意撞向崔广身上所挎药匣子时,站在前面的秦梦便从容闪身躲开了。结果夏无且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冲到了齐王建跟前,齐王建还以为有人要毛遂自荐,眼睛一亮,不过细看之下大失所望,原来是一个孩子。
偷鸡不成蚀把米,夏无且一下子成了众人焦点,还亏他机灵,知道向齐王建施礼致歉,谎称思索良计,不小心按空了药匣子,这才站立不稳以至于差点摔倒。
夏无且手足无措,闹了一个大红脸,秦梦心中得意,这小子还真坏,让他吃点苦头长点记性也不错。崔广作为旁观者自然明了,向秦梦小声嘀咕道:“这小子上次让他诡计得逞,这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看他满脸通红的模样,羞煞死人了,倒像真喝醉了酒,而且还是加了风茄花的酒!”
秦梦正在苦思冥想何能止痛,崔广一语点醒梦中人,自己怎将谋财害命坑蒙拐骗必备利器良药——蒙汗药给忘了!既然齐王建对治愈君王后已不抱太大希望,只想让自己母亲少受些罪那么何不用蒙汗药将她麻翻减轻疼痛呢?
正当秦梦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笨之时,两位太医以及所有人的目光也已聚焦在了秦梦身上。他们个个白发苍苍,行医一生,都不曾获得“扁鹊令”,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凭什么就能得到子阳子豹公的青睐?
秦梦只从进殿始终未发一言,倒让人觉得这小子所佩扁鹊令徒有虚名。两位太医开口道:“按我们医者同门的规矩,凡是佩戴扁鹊令者,不论年纪大小,都应以他马首是瞻,子阳子豹两位师叔如此看重小师叔,想必自有过人之处,不知小师叔可有良方以解太后病痛?”
两位太医言语颇为恭敬,但他们历经世事的老眼难掩嫉妒之意。在场医者大多花甲之年,慈眉善目,一副再生父母之态,秦梦却从他们眼神中间看到了几分寒光,心中不禁一凛。老话说的好,同行是冤家,一点没错,秦越人被人所刺便是铁证。自己一个小孩,更得注意,免得惹人嫉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