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选定“执剑”之前,皇子们只需要学习礼、乐、书、数四科,两天一轮换,以免疲乏。
皇子们大多三岁开蒙,到五六岁的时候已经能识得大部分的常用字了。
但高显却不同,他自西北而来,靖王平日里对其不算严苛,大多时候都随着他的性子来,所以来之前除了恶补一些,高显也只识得一些常用字而已。
他倒想的简单,反正父王要他来崇文馆只是跟四位皇子一同学习,至于学不学的进去,学的怎么样……那就另当别论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高显可不是那种会担忧尚未发生的事情的人,所以等他翻了两页,发现书本皆是全新的,而他除了封面上几个大字,剩下那些都是它们认识自己,自己不认识它们之后,就索然无味的放下了书,一双眼睛瞪着夫子发起呆了。
不过也幸亏今日上课的是严夫子,发现高显明显的走神之后,他并没有立刻责罚,而是关上书册,讲起了自己的见闻。
严夫子主要教授“吉礼”(即祭祀天神、地祇、人鬼等的礼仪活动),这些祖先留下带的东西大多讲究非常。但夫子博闻强识,讲起故事来头头是道,把一些死板的礼教条例,讲的颇为有趣。
在场诸位皇子听的也是津津有味,尤其是二皇子高郁,本就喜欢听这些奇闻异事的他,整整一堂课都斜撑着脑袋,一脸新奇的看着夫子。
至于重点关注对象高显,则在发现并不是什么经论概要,礼仪教条之类的内容之后勉强听了些。
“今日就讲这么多了。”时间飞逝,一堂课很快就过去,快到休憩时间时夫子突然一顿,“上堂课结尾的时候下官曾提过一个问题,不知诸位皇子可还曾记得。”
上堂课已是两天前的事,皇子们大多还顽皮的年纪,心性不定,被忽的这么一问大多都转过头去望着自己的“奉笔”,一脸茫然的样子。
严夫子一看诸位皇子表情便知情况,无奈一叹,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下官上堂课结尾的时候曾问过诸位皇子可曾听过《游方手札》一书,当日下官手上并未此书,今日且带了几本随身,皆是下官手抄笔注。若哪位皇子对此书有兴趣,课后也可令‘奉笔’到下官处取上一本,平日闲暇之时或可看看。”
大皇子闻言站了起来,问道:“夫子这《游方手札》到底是何书,与今日的课程有关吗?”
“无甚关系,只是下官昔日曾研读此书,觉书中内容甚是有趣,因此想要推荐给诸位皇子一读。”
一听不是课程上的内容,其他几个皇子都兴致缺缺,只有高郁拉了拉一旁“奉笔”的袖子,示意他课后一定要记得取上一本。
倒是高显,原本正恹恹的撑着下巴,一副随时快要睡着的样子,听到《游方手札》几个字之后反而来了精神。
他斜过身子,目光在正襟危坐的娄琛身上扫了一圈,这才说出与娄琛的第一句对话:“娄执剑,你可知道这《游方手札》是何书?”
娄琛不知其何意,但也老实的回答道:“禀世子殿下,下官也只是略读一二。”
“哦……是嘛?”高显眨巴了眼睛,也不是知道小脑袋瓜子里想的什么,竟然站了起来朝着夫子道:“夫子,我家执剑说他知道这本书呢!”
高显年纪小,口齿大多还有些含糊,但就“我家执剑”他却说的特别清晰,甚至还特意提高了声音。
坐在两人身后的高郁一听那刻意被凸显出来的这四个字,脸瞬间就臭了,本来就肉嘟嘟的小脸更是气的胀鼓鼓的,跟个肉包子似得。
高显话说了就完了,只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