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难不成萧秬这是要借机杀人,或者说是借人“杀”隆庆帝,好顺理成章地登基称帝?
李典自觉自己窥知了掉脑袋的大事情,慌忙领命退下,一刻也不敢耽搁,生怕晚了一步,自己就要无辜遭受池鱼之殃。
武安侯府外书房,冯异抬眉惊讶:“太子殿下竟然把人召入宫中,亲自审理此案?”
“萧公子竟然同意了,此时已经入了宫?”冯淑嘉焦急不安地急呼同时响起。
来传话的是萧稷留在武安侯府的人,见状连忙躬身道:“侯爷、大姑娘不必担心,少主对此早有预料,此行不管是否能够替王爷平冤昭雪,少主都会平平安安地出宫的!”
大不了,潜藏宫中多年的眼线暴露罢了。
可是哪怕萧稷如此笃定,冯淑嘉还是觉得忧心难安。
“需要我做什么吗?”冯异沉声问道。
既然当初晋王是被冤枉的,晋王府上下和数万晋阳百姓都是被冤杀的,那作为事件的参与者,他就绝不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萧稷是冯淑嘉看上的人,不说别的,他至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赴死。
“爹爹!”冯淑嘉咬住下唇,眼底泪光盈盈,满是感激。
她原本以为,冯异能够为了她而按兵不动就已经足够她感激不尽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冯异还会为了她,而主动提出帮忙。
“多谢侯爷!”来传递消息的人立刻抱拳郑重谢道,“不过少主早有吩咐,万不能将武安侯府牵扯进来,所以侯爷和大姑娘尽管安心等候。”
有冯异这句话,也不枉萧稷如此替武安侯府周全绸缪。
既然如此,父女二人只能耐下心来等候消息。
等待的时间总是如此的灼人难熬。
等到白氏派人来传唤父女二人到颐和堂吃饭时,冯淑嘉看看行到中天的日头,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太慢……
可是她又无法做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只能够徒然悬心,焦灼地等待。
然而就在这焦灼当中,听说荔山居士带领士子到宫门口请愿,请求太子萧秬彻查此案,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萧秬在勤政殿听到这个消息,连连摇头笑叹道:“行啊你,连隐世不出的荔山居士也请动了!你这是生怕我这个堂兄不念旧情啊!”
作为隆庆帝的嫡长子,萧秬自小就被严格要求,和萧稷这个自小纨绔浪荡的堂弟其实并无多少交集。
要不是杨皇后为人温柔体贴,萧稷少时偶尔会在闯祸时到她那里去避祸,只怕他和萧秬交情才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