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父女俩僵持的时候,柳元皱着眉头,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冯淑嘉一惊,没等柳元禀明来由,就连忙开口问道:“你没有跟随萧公子一起入宫吗?”
柳元可是暗卫老大,本事功夫一流,平时轻易都不离开萧稷身边的。
柳元摇摇头,道:“少主这次只带了武威军的旧部将领。”
一来萧稷信得过何山等人的忠诚和本事;二来武威军受了这么久的委屈,也该是时候为他们正名了;三来见了武威军旧日的将领,想来隆庆帝想耍什么花招,也会掂量掂量,皇宫外有没有武威军旧部严阵以待,不会冲动之下轻易害了萧稷的性命。
然而这些打算柳元眼下没有功夫和冯淑嘉细说。
“属下这次来,是想向冯大姑娘借一件物什,还请您应允。”柳元躬身抱拳恳请道。
跟她借东西?
冯淑嘉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
“还请稍待。”冯淑嘉点点头,回身吩咐采薇,“去把我床头匣子里的那只楠木雕花的盒子拿过来,千万仔细别摔着了。”
采薇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快领命去了。
冯淑嘉趁着等待的空隙,问柳元:“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然怎么会用到用来调度晋王妃留下的产业和人脉的信物——那支萧稷送她的及笄礼物白玉簪。
自从萧稷决定起事为晋王平冤昭雪,并且跟冯淑嘉亲自去京郊界碑石迎接冯异起,萧稷便和冯淑嘉坦白了白玉簪的来历和象征。
当初不告诉冯淑嘉,是因为担心她知道后不肯收下白玉簪,现他在要和隆庆帝决一死战了,哪怕准备得再周全,萧稷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所以在此之前,特意将他能给冯淑嘉留下的都留给了她。
自那以后,冯淑嘉便专门找了个楠木匣子将象征晋王妃的信物白玉簪给妥帖地保存了起来。
她不想辜负萧稷的一片心意,自然要替他好好地守着亡母的遗愿。
眼下听冯淑嘉问起,柳元便将宫里发生的变故和冯淑嘉说了,并没有避讳冯异也在场。
救命恩公,未来少主母的父亲,当然值得信赖和敬重。
冯异当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皇后娘娘被圣手扣做了人质?还有惠妃娘娘?”
柳元眉色沉重地点点头:“抓皇后娘娘是为了威逼太子殿下自裁谢罪,抓惠妃娘娘是因为荔山居士率领士子请愿……”
冯异先是一怔,而后颓然叹息。
惠妃娘娘也就罢了,可是隆庆帝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发妻?
隆庆帝当初可是全赖杨皇后身后的杨家才坐上的帝位,可是如今为了帝位,他竟然拿了杨皇后,要逼杀他们的嫡长子!
实在是……
冯异说不出话来。
柳元还在解释道:“何参将着人从宫中递来消息,说是圣上只怕察觉到少主的存在,早就在谋算这件事情了,之前不过是在太子殿下面前示敌以弱罢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如今少主被困宫中,哪怕柳爷亲自出面只怕也难以及时调度,所以属下斗胆,向冯大姑娘借信物白玉簪一用。”
“本就是应该的,你不必如此。”冯淑嘉眉头紧锁,双手死死地握在一起,默默地向诸天神佛祈祷,祈祷萧稷平安无事。
冯异愕然不解,脱口问道:“什么信物?什么白玉簪?”
柳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