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矫诏?
萧稷见隆庆帝面色变幻不定,轻笑一声,问道:“你难道忘记了先前各地因为苛政而不得不起是求生的义军了吗?”
“乱臣贼子而已,什么‘义军’!”隆庆帝怒斥道,旋即一愣,指着萧秬怒骂道,“身为太子,你竟然和乱臣贼子勾结,祸我江山?!”
萧秬自嘲一笑,开口嘲弄:“太子?呵……”
这会儿知道他是太子,是储君,更是亲子了,那先前亲自派兵追杀他们母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他是太子呢?
“说到底,我和那些被迫揭竿而起的义军又有什么区别?”萧秬微微垂首,掩盖心底的忧伤沉痛。
隆庆帝知事已至此,他再难凭借言语身份哄得萧秬回心转意,遂冷下脸来,喝道:“乌和之众,如何能抵挡得了我大梁最精锐的军队?且除了京畿卫,可还有各地卫所、西北大军等待接诏入京救驾驰援!到时朕倒要看看你们还敢不敢这么狂妄!”
萧稷想到冯异严令西北大营上下不得擅离军营参与朝争一事,微微一笑,并不当众戳破隆庆帝的痴心妄想。
不管是为了帮他,还是对隆庆帝已经心生绝望,他都感念冯异的这份恩德。
如此,更不能在此时当众宣布冯异的决定,给他招来祸患了。
“他们可不是乌合之众。”萧稷冷笑道,“被迫揭竿而起的民众之中恰好就有昔日被遣散的武威军旧部……如今义军皆已由武威军旧部率领,虽不能和曾经的武威军相比,但想来不比起王指挥使率领的京畿卫,丝毫不差。”
隆庆帝瞬间就变了脸色。
武威军曾经威名赫赫,让敌人闻风丧胆,无人敢当其锋。其主帅晋王更是绝世神武,引得民众争相崇拜,其声威远胜今日的大梁战神武安侯冯异。
如若不然,他当初怎么会受李奉贤的蛊惑不惜与西凉人达成协议,也要铲除晋王这个强有力的对手,并借机解散武威军,以至于留下今日的祸患。
隆庆帝握着长剑的手心开始沁出汗来。
他了解武威军的厉害,远胜王骞的京畿卫,更别说是其他卫所了。
而最厉害的西北大军一向听信冯异的调度,可冯异却在他给王骞的重点防范拘拿的名单之列,如今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如果西北军知晓冯异遭遇不测……
数九寒天,隆庆帝额上禁不住冒出了冷汗。
为今之计,唯有擒贼先擒王,先杀了眼前的萧秬和萧稷二人,到时候叛贼群龙无首,形同一盘散沙,也好各个击破。
至于拘禁甚至是杀害冯异全家这个罪名,自然是推到辩无可辩的死人身上了。
到时正好借机鼓动西北军上下齐心,诛杀叛军,替冯异报仇。
隆庆帝瞬间就拿定了主意,举剑喝道:“听朕号令,逆贼当前,杀无赦!”
一声令下,隆庆帝当先一步,率领御林军冲上殿阶。
萧稷看了萧秬一眼。
萧秬眼神一暗,却重重地点点头,握紧手中的佩剑,二话没说就冲了上去。
萧稷紧随其后。
何山等人则与萧秬的亲卫一起从旁拱卫,誓死保护二人的安全。
刀兵相接,两方人马在殿前缠斗起来。
一方一心置对方于死地,一方全力抵挡,一时间刀光剑影衣袂翻飞,除了刀兵相撞之声,再也不闻其他声响。
隆庆帝有心拿住杨皇后和林惠妃胁迫钳制萧秬和萧稷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