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雨秋平的将旗出现,佐佐成政就一直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死死地盯着那个穿着红叶披肩的青年。他三番两次请战,都被佐久间信盛以朝比奈泰亨和濑名氏俊的部队就在边上,有可能有被夹击的危险而拒绝。佐久间家的其他家臣也都纷纷劝阻佐佐成政以大局为重,善照寺砦不容有失。如果善照寺砦丢失,,即使今川军援军退走之后,鸣海城的冈部元信部也会占据善照寺砦,和鸣海城互为掎角之势,对鸣海城的封锁就泡汤了。鸣海城以南的中岛砦,鹫津砦和丸根砦也将失去联系。而守卫善照寺砦,正是佐久间家的任务。如果善照寺砦失守,黑母衣众不用负什么责任,佐久间家却要被追究。这些道理,家臣们还是明白的。</p>
然而,黑母衣众那些和佐佐成政要好的年轻弟兄们,以蜂屋赖隆为首,都叫嚷着要出击痛击雨秋平。黑母衣众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个个都是武士,织田信长的亲信,他们的强烈要求也让佐久间信盛有些动摇。同为尾张本地豪族,两家间的关系一直不错。佐佐政次的死,他也一直很是心痛。</p>
特别是当濑名氏俊的备队也缓缓地通过常磐备的后方时,请战的呼声更是高涨。城内有200战兵和46骑兵。佐佐成政认为,200战兵本身就可以和雨秋平斗个旗鼓相当,46个母衣众骑兵,在平原上野战时,甚至可以冲垮几百人的足轻军阵。</p>
“不过殿下您看那些长枪兵,还有那方阵,很是整齐啊!”几个家臣还在苦劝佐久间信盛。岩砦内的众人早就注意到雨秋平的常磐备非比寻常之处,一根根长枪笔直地指向空中,如同密林一般。无论是长枪还是那些足轻,都未见一丝一毫的小动作,整齐划一地站在那里。而且,他们的盔甲似乎也很精良,都是不错的具足——这可是佐久间家武士或者足轻头才能穿得起的装备。</p>
“让骑兵硬撞长枪兵,可是不大好啊。”弟弟佐久间信重出言劝道。</p>
“把你的嘴闭上!”蜂屋赖隆呵斥道,“对面要是那今川义元的旗本队,我们还要忌惮三分。一个新晋小豪族的长枪兵能有什么本事,还是不会让我们一冲就垮!”</p>
“赖隆,慎言!”佐佐成政责问道,“还不向佐久间大人赔罪。”</p>
“这战绝对不能输,我要向那个雨秋平讨回血债!”佐佐成政恶狠狠地说道,“正面硬冲终究会有变数,我们也不知道那小子的红叶兵到底水平如何。”</p>
“不如有请佐久间大人出兵,正面牵制住他们。”佐佐成政对着雨秋平的军阵远远地比划了一下,“他们阵型不长,很容易迂回。我们的黑母衣众趁他部队被您黏住时,快速从他们没挖壕沟的两翼袭击,打他们的侧面,那些长枪一旦陷入混战,就如同刀俎上的鱼肉,毫无抵抗能力。我们就借着冲力一举将他们击溃!”</p>
“骑兵冲击步兵侧面么!”佐久间信盛哈哈一笑,“这可是最实用的战法啊!就依你的,出击吧!”</p>
“大哥,您这…”佐久间信重还想再劝,佐久间信盛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再劝。</p>
“这战十拿九稳,哪怕只有我这200战兵,一样打败他们。”佐久间信盛不屑地走下望台,在营地内集合部队。黑母衣众也纷纷在砦门两侧集合。</p>
而此时的砦门外,雨秋平的辅兵已经在部队正面30多米宽的阵地上挖好了一道半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