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死的,随余死战一场!冲出去!雨秋平定然没有那么多人!”织田信长高声吼道:“怕死的,留在原地,背负着骂名和耻辱,投降去吧!”
“誓死不降,追随主公!”前田利家第一个大声吼道,挥舞着赤色长枪,当先冲了出去。他英勇的表现立刻激起了母衣众和武士们的万丈豪情,大家纷纷高呼着冲山丘陵坡顶,向着雨秋平的常磐备冲去。即使是再胆小怕死的人,在这样热血沸腾的氛围下,也做不出苟且偷生的举动。
低洼地带的今川家正在重新会合调整阵型,不久后就会再次开战。留给织田家的时间不多了。看到了织田信长将旗的动作后,其他各处分散的织田家部队也纷纷向着雨秋平的防线一头撞来。翻过丘陵,向着西南的坡地冲杀。
“居然选择拼死一搏么?”雨秋平神色有些凝重,“不过拼死是肯定的,我绝不会给你们一搏的机会。”
“传令,全体列队,准备进入战斗状态!”雨秋平的命令被传达后,枫鸟旗立刻被挥舞起来。收到指令的各个足轻大将立刻按照事先的计划,指挥部队向着东边前进,占据各个险要地形,构筑成两条防线。弓箭手后退到战线之后,骑兵队则在雨秋平的马印四周游弋,担任雨秋平的卫队工作。10个排,有5个老兵排在前面作为第一道防线,各自占据有利地形布防,形成一道完整连贯的防线。剩下5个新兵排中有3个在第二道防线,2个在雨秋平马印前担任预备队。
各个军官立刻开始拉长了调子,用汉语喊着口令整队。
“齐步——走!”
“立——定!”
“全体——向右看——齐!”
“向前——看!”
“各排报数!”
“一!”
“二!”
……
常磐备抵达指定位置后,飞快地调整了队伍的整齐。第一线的老兵对正在冲下来的织田军视而不见,似乎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存在,只是全神贯注地执行着队列变换和整队的指令。那样异常骄傲和自信的姿态,给了身后的新兵极大的鼓舞。大家憋着一股劲,谁都不去关注织田军,而是若无其事地整队。
等到所有足轻都准备完毕后,又是一声“预备”的指令被下达下来。第二线和预备队的几个排依旧持枪而立,查理的弓箭手们则弯弓搭箭,准备用抛射掩护己方部队。而第一线的足轻们,则快速地进行变换,无比熟练地进行着日常训练中日复一日的训练动作。第一排足轻立刻单膝跪地下蹲,手中的长枪斜向前指向前方。第二排的足轻扎着马步,长枪放平,从第一排足轻的肩膀上探去。后几排足轻整装待发,随时准备接替前方的同伴。
阵线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就和暴风雨后的桶狭间的天空一样,沉默而又给人一种阴沉的压力。织田信长看着面前纹丝不动的长枪林和森然的红叶部队,面色铁青。他终于明白,之前被他们引为笑谈的“今川义元的旗本队交给雨秋平来统领”一事,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
然而,此刻他已经骑虎难下,他的大军,已经处在今川军的夹击中间了。唯有正面对抗一条路可以走了。
织田家足轻狂呼着扑了上来,一头撞上了常磐备的长枪防线。
“突刺!”各个足轻大将或早或晚地下达了全军突刺的命令。前三排的长枪立刻齐刺而出,整条战线上冲在最前面的织田家足轻立刻被乱枪毙命。第一轮突刺过后,越来越多的织田家足轻涌了上来,第一排的常磐备足轻也纷纷起身,不再试图蹲下增加突刺的威力,而是维持着战线,和织田军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