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河内守护代,怎么就是织田弹正的家臣了?你是我的家臣!”畠山高政闻言似乎更是恼怒,直接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凝视着雨秋平的双眸呵斥道。
“殿下,请自重。”雨秋平已经彻底 火了,他根本没有办法和畠山高政交流。他别说识时务了,他连时务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想着幕府的旧例,根本不肯承认眼下的现实。如果他一口咬定雨秋平就是他的家臣,需要一切听他的指挥,那可能真的没有什么谈的必要了。
“自重?自重?哼哈哈哈哈…”畠山高政闻言怒极反笑,用手对着雨秋平指指点点道:“雨秋平啊雨秋平,我之前听过你对治乱循环的点评,还觉得你这个人有点见识,没想到和三好长庆他们是一丘之貉!”
雨秋平的那句“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差点脱口而出,好悬被他忍住了,而是换了另一句带着浓浓挑衅意味的:“请赐教。”
“雨秋平,你说你是河内守护代,我是河内守护,你为什么不是我的家臣?”畠山高政毫不畏惧雨秋平的挑衅,直接高声问道。
“在下是织田家的家臣,怎么就成了殿下的家臣了?”雨秋平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我畠山家的家臣怎么就是织田家的家臣了?哦不。”畠山高政顿了顿了,冷笑道:“更加奇怪的是,为什么织田信长的家臣能够成为河内守护代啊?”
“因为…”雨秋平刚要开口,就被畠山高政猛地挥手打断,沉声道:“因为织田信长手上有兵,因为织田信长打到了京都,因为织田信长把公方殿捏在了手里,所以能给你河内守护代的役职!不要装什么大义,事实就是如此!”
畠山高政的这一番话一下子把雨秋平给说蒙了。他直接把织田信长挟将军以令大名的遮羞布给揭开了,赤裸裸地指出雨秋平的役职是用兵要挟来的这一事实,但是这种说法岂不是让足利幕府颜面尽失?而且如果畠山高政这么现实,这么认得清时务,一点面子都不给足利义辉和织田信长留下,又为什么要做出自相矛盾的事情来摆架子呢?
“乱臣贼子,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看到雨秋平不说话了,畠山高政厉声训斥道。
“殿下请慎言,在下的主公是以匡扶天下为志,并不是三好修理那样的野心家。”雨秋平摇了摇头,捍卫着自己的立场。
“都是一丘之貉!三好长庆上洛的时候,也说自己是为了匡正天下。大内义兴上洛的时候,也说自己是匡正天下。结果呢?不都是为了自家的利益!”畠山高政掷地有声地说道:“什么匡正天下,什么大义,都不过是大名为自己扩张势力寻找的借口罢了。我又不是黄口小儿,这些话蒙谁呢?”
这畠山高政不按套路出牌啊!一般这种时候,都是要抢占道义的制高点,然后双方在遮羞布上互相打太极啊。畠山高政这种活在过去,极为重视面子和架子的老官僚,不是应该深谙此道吗?为什么会像是一个不懂套路的小孩子一样,上来就把现实直接点破。
“天下就是被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搞乱的!”畠山高政越说越气,指着雨秋平的手臂竟然微微有些颤抖,“无视法律纲纪,视幕府威严为无物,为了自家利益擅动刀兵,最终酿成这战国乱世!”
“殿下既然对现实如此清楚,又为何不肯识时务地放下架子。”看到畠山高政说得如此直白,雨秋平也没有了继续打太极的打算,而是直截了当地沉声道:“事实就是,畠山家凭借自己的能力以及无力对抗三好家,必须和我联手才有机会!我有兵,殿下有着号令河内豪族的威望,你我联手就有希望击败三好家!那我来向您请求援助,您为何态度如此不屑?又为何要摆着架子?”
“说什么来什么,你这样又和织田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