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雨秋红叶若是不稍加限制,未来必定会阻碍主公的大业。雨秋红叶可能没有反心,可是殿下如何保证他的后继者没有反心?雨秋家一反,织田家就是伤筋动骨。这样强大的一个庞然大物,必须削弱,否则必成后患。”林秀贞微微起身后,再次叩拜下去。
“别烦了,哪里来那么多事情?”织田信长干笑了两声,随手挥了挥袖子,“佐渡,你老了,整天疑神疑鬼的。走吧走吧,这事不必再提了。你从前帮着余那弟弟打余,不也是担心余未来毁了织田家吗?现在呢?你的担心是不是多余的?你的担心一直就是多余的。”
林秀贞沉吟再三,最后还是朝织田信长行了一礼,缓缓地退出了房间外。他转身离开,眼眸里闪过一抹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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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殿下?”天野景德接到雨秋平的通报后,就匆忙赶到枫叶山城天守阁。雨秋平把织田信长的回信交给了他,同时解释道:“主公说了,染病了就好好休息,改天再来。你看,你应该是多虑了吧,主公一点都没生气。”
“没生气反倒更加可疑。”天野景德却半点轻松的意思都没有,神色也更加凝重。“如果没生气,只能说明两件事。要么是织田大殿本身已经对您猜忌颇深,要么就是大殿身边有人想要针对殿下,只不过被大殿拒绝了。”
“好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雨秋平笑着连连摇头,“反正主公都答应了,不需要殇儿去了,咱们就别再多心了,我去便是。和池田大人、佐胁大人和明智殿下约好了今天一起抵达京都的,可不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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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八年(1580)1月1日晚,雨秋平夫妇和阿市带着侍卫抵达了京都,下榻在了二条城西南的壬生寺内。这座寺庙建于平安时期,供奉着地藏菩萨,每年4月都要举行盛大的念佛会,与嵯峨清凉山、引接寺的念佛会并称为京都三大狂言。
明智光秀早些时候同样抵达了京都,她住在二条城西北的立本寺里。而池田恒兴和佐胁良之这哥俩来得更迟,借宿到了京都最南的东寺里。织田信长本人下榻的本能寺则在二条城的东南,而今川氏真则住在二条城东北的相国寺内。雨秋平本来打算明天早上先去拜会织田信长,然后再去拜见今川氏真。然而,他前脚刚到壬生寺,织田信长的使者后脚就到了,让他今天晚上就去见织田信长。
“怎么这么着急?”雨秋平屁股还没坐热乎,就只能在冬夜里冒着风雪赶往了本能寺。他一进屋,便让本能寺门口的卫兵帮忙抖着斗篷上的雪花。然而抖着抖着,雨秋平却感到一阵恶寒,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请问一下啊,大人可知主公叫我是为何事?”雨秋平十分客气地对身后的那个卫兵问道,可是那个身后的卫兵却一声也不吭。雨秋平讶异地扭过头来,借着灯火才看清那人的面貌——这哪是什么卫兵啊!这就是织田信长本人!
“主主主主公!”雨秋平吓得连连后退,就差把自己的斗篷撕下来扔进垃圾桶了,“您怎么在这里?怎好让您帮在下抖雪?”
“你刚才让余帮忙抖的时候,怎么没这么说呢?这都抖完了,你倒是挺神气的啊?”织田信长见状大笑道,从容地拍了拍手,把手上的雪给拍掉了。
“在下也不知道主公居然等在门口啊,在下何时有过此般待遇?”雨秋平哭笑不得地摊开了手,“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余是在门口烤烤火的。”织田信长指了指寺门口的火堆。
“在屋里不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