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雨秋平闻言一愣。冈部元信的解释,和当年濑名氏俊最初对今川义元下令撤军的目的猜测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可是,家督殿下最后也没能从鸣海城里出来,去朝比奈殿下的部队里啊…”
“那不就是你干的吗?”冈部元信狠狠地一拍身前的桌案,“你用印信令箭调走了家督殿下的侍卫,然后把天守阁四门锁死,再用印信令箭骗我说家督殿下已经走了,我才点火失手害死了家督殿下!”
“血口喷人!”雨秋平瞬间大怒道,“我人在桶狭间,你要我如何锁死鸣海城天守阁的四门?我哪里来的人?而你呢?鸣海城城主!家督殿下孤身进入鸣海城后,不就已经在你的控制之下了吗?你想干这些事不是轻而易举?”
“分明都是你干的,你倒是好算计,早就布置好了要把一切推到我头上。”冈部元信伸手向怀里摸去,掏出了一个已经有些陈旧的卷轴,甩到了雨秋平脸前,“还记得它吗?你的那番布局还真的是滴水不漏啊!要不是家督殿下早就看出家内有人有狼子野心,留下这遗书,我都险些被你骗过去!”
雨秋平怎么会忘记那个卷轴?他打开卷轴,当年让他触目惊心的今川义元的手书依然赫然写在那里:吾若不幸,尔立刻回师讨逆!二心者,此时必在鸣海!
“家督殿下早就算到了,真正策划这谋逆的人必定会在事后第一时间返回鸣海城检查现场,看看家督殿下他是不是真的遇害了。”冈部元信用手点了点那卷轴,又点了点雨秋平的脸,“果不其然啊,事情一出,你就急急忙忙地跑回了鸣海城。”
“你不要信口雌黄了!我怎么知道这封卷轴你是哪里来的?又是被你什么时候拿到的?”雨秋平直到今天还清楚地记得当日朝比奈泰亨的推断,“说不定就是家督殿下发现你有异样后,写好这封卷轴想送到我们这里,让我们讨伐当时正在鸣海城的你!结果却被你截了下来!”
“放肆!”冈部元信狠狠地把桌案一把掀翻,大声吼道,“今川家待冈部家恩重如山,我家世代为今川家谱代,岂会做出这种事来?”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雨秋平也扯着嗓子吼了回去道,“你到底图什么啊?你是今川家重臣,和朝比奈家并列!今川家一统天下后,你就是当年幕府三管四职家的地位啊!功名利禄也好,荣华富贵也好,青史留名也好,你想要你不都有吗?你为什么要背叛家督殿下?你到底是织田家的内奸还是武田家的内奸?事后你又从这两家得到半点好处了吗?还不是落魄到这高天神城的小城主,哪里比得上在今川家的时候?”
“是啊,我谋反我图什么?你自己说完了,你还不明白吗?我能图什么?我又为什么要谋反?”冈部元信摊开手来,使劲地上下挥动着,“我有什么理由谋反?嗯?”
雨秋平一时间也愣住了…是啊,冈部元信到底有什么理由谋反呢?当年他和濑名氏俊、朝比奈泰朝、朝比奈泰亨苦思冥想多时,也始终找不到冈部元信谋反的动机。
“理屈词穷了吧?”冈部元信看到雨秋平愣住了,对雨秋平继续咆哮道,“你真是个白眼狼啊!家督殿下如此器重你,给了你今川家数百年最高的恩遇!还把公主嫁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