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离的老远,就可以看到人群攒动,各行各业的人几乎把周围几个街巷都给挤满了。士农工商的界限似乎模糊了,所有人都挤在歌舞厅周围,想要一睹阿国歌舞团的风采。
不过,歌舞厅内的座位数有限,能进去的人终究也是少数。即使有钱,维持秩序的治安奉行也肯定会优先把入场权留给武士。刚刚还模糊了的等级界限,在门口立刻又变得泾渭分明。
人多眼杂,雨秋平、池田恒兴、羽柴秀吉、佐胁良之和前田利家每个人都带着几个侍卫防身,在人群里努力地向前挤去。但是人实在是太多了,即使有侍卫在前面开路,走起来还是很不顺利。
“这帮庶民…”羽柴秀吉嘴上骂骂咧咧地,“不知天高地厚,还往这边来挤。阿国姑娘也是他们想看就能看的吗?大热的天,挤得我一身臭汗,真的烦啊。”
“呦,咱们藤吉郎有本事了啊?”池田恒兴在后面坏笑着挖苦道,“一口一个庶民,一口一个庶民,你忘了当年尾张拎草鞋的小猴子了?”
“别啰嗦!当时我也是武士出身!”羽柴秀吉似乎被触到了痛点一般低声骂道,黑着脸不和池田恒兴说话。池田恒兴也没搭理他,和佐胁良之笑着打趣了几句,又想和前田利家吐槽,不过前田利家只是含糊地搪塞过去了。
羽柴秀吉似乎觉得脸上挂不住,忽然丛身前的侍卫腰间的刀鞘里把武士刀抽了出来。雨秋平吓了一跳,干忙拉过森长可,让他盯着点羽柴秀吉,生怕他暴怒之下胡乱砍人——在这个年代,武士有资格斩杀忤逆他的平民而不需要负责任,赔几袋米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一袋米要抗几楼?一袋米要抗二楼。一袋米我该多累,一袋米要洗嘞。颗颗有泥,谁给你一袋米呦,行了添水。(感受痛苦吧,考虑痛苦吧,接受痛苦吧,了解痛苦吧,从现在开始,让世界感受痛苦,神罗天征。)
雨秋平心里默默吐槽道,这句火影空耳放在这里,它的原意倒是颇为应景。
如果武士有朝一日也能像庶民一样活在被随时不问道理斩杀的恐惧下,去体会那种痛楚,可能就会明白自己平日里的行为是有多草菅人命了吧。武士们一刀下去收获的只是痛快,根本没有想到这会给那个可怜人和他的家庭带来多么难以言述的伤害。不了解痛楚的人,是无法了解真正的和平的。
看到羽柴秀吉拔出刀来,周围的百姓们一下子都吓坏了,四散奔逃开来,拥挤之下不少人被推倒踩踏。雨秋平匆忙让自己的侍卫上去维持秩序,赶紧救起那些被推倒的人,好悬才没有出现伤亡。
“你干什么啊藤吉郎?”雨秋平有些恼火地回过神来,对着羽柴秀吉沉声道,“大家来看个歌舞伎开开心心的,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那些庶民自己不长眼,怪我吗?我没挥刀,已经够意思了。”羽柴秀吉冷哼了两声,显然是还在气头上,“堂堂武士,被一堆庶民挤在街上动弹不得,成何体统?”
雨秋平见羽柴秀吉的态度这么糟糕,也没有和他多说的意思,只是叹了口气。池田恒兴和佐胁良之低声说了羽柴秀吉几句,前田利家则凑到雨秋平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稍微拉着往远处走了几步。
“大哥。”雨秋平看了眼前田利家,“怎么了?”
“秀吉的事情嘛,你就也别生气啦,都是自己兄弟是吧。”前田利家笑了两声,一边拍着雨秋平的背一边倒,“你也知道,秀吉那家伙对自己的出身很敏感啊,毕竟不是武士。恒兴那家伙那么说,秀吉肯定不高兴啊。”
“那也不能拔刀拿百姓撒气啊。”雨秋平嘟囔了一声,“我们奋力而战,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