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把浦上家和宇喜多家都灭了?”雨秋平再次眉头紧锁,走到羽柴秀吉身前向他确认道。
“当然,先等宇喜多家灭了浦上家,然后我们再拿出浦上家的降书,就说宇喜多家攻击了已经臣服于我们的浦上家。以此为理由,反手再把宇喜多家给灭了。”羽柴秀吉打了个酒嗝,满意地连连咂舌,“这一招驱虎吞狼,整个备前和美作不就都是我秀吉的封地了?”
“太不厚道了吧,毕竟也是投降的人啊。”雨秋平深呼吸了一下,有些苦恼地劝道,“不必做到这个地步吧。”
“哎呀,红叶殿下,这是咱家殿下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啦。”川子再次用那娇柔的声音开口,让雨秋平不知该如何接话。随后,她抚摸着羽柴秀吉的胸膛,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殿下,成为百万石的大名,就在此一举呀。”
“对啊,就是啊。什么宇喜多家、浦上家,都是碍事的苍蝇,从我的领地上滚越远越好。”羽柴秀吉颇为赞许地在川子额头上亲了一口,随后大声嚷嚷道,“就这么定了红叶,你要是实在不乐意,你可以不参战,交给我们就行了!”
“随便你吧,劝不动了。”雨秋平无奈地摊了摊手,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依稀记得,前世的历史上,羽柴秀吉非常爽快地接受了宇喜多直家的降服,两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而后来,宇喜多直家更是托孤给了羽柴秀吉,请他照顾自己的孩子八郎——就是未来的宇喜多秀家,羽柴秀吉也对这孩子关怀备至。虽然宇喜多秀家只是丰臣秀吉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他却没有像小早川秀秋等其他养子那样把太阁的恩典当做天经地义,而是铭记于心。他一生都在守护丰臣家,在关原拼劲全力,甚至以宇喜多家的家业和子孙永世被流放为代价报答了丰臣秀吉的养育之恩。
不过这段佳话,在这一世注定不会重演了。雨秋平觉得,就是那个川子的出现,才撺掇着本来有所犹豫的羽柴秀吉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不是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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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秋平回到营地后,就下令大军开始撤出阵地,从天神山城下撤离。
“殿下,这是要干什么?”福泽谕楠接到命令后非常诧异,“不是说浦上家要投降了吗?那我们不进城受降吗?”
“宇喜多家也派人来投降了,羽柴殿下要求宇喜多家攻下天神山城以表决心,所以让我们把阵地让开。”雨秋平没好气地随口解释道,一屁股往马扎上一坐,“随他的便,反正我就是个援军,他爱怎么搞就怎么搞。”
“羽柴殿下是想驱虎吞狼?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福泽谕楠想了想,就明白了羽柴秀吉是什么意思,“灭掉了浦上家,浦上家的领土就是他的直领了。”
“之前他不也这样陷害尼子家吗?还害得殇儿和佑儿差点出事。”雨秋平想起之前那次的经历,心有余悸地道,“战场上还满脑子想着算计友军,早晚要出事。这次出征,他还留了一队人在上月城周围待命,不知道又在搞什么花花肠子。”
“撤吧撤吧,咱们离是非之地远点。”雨秋平没有把羽柴秀吉的进一步计划告知福泽谕楠,那毕竟是机密:羽柴秀吉还打算在宇喜多家攻下天神山城后反手把宇喜多家也收拾了。雨秋平不认同这样的计划,因此并不打算积极参战。
在红叶军迅速地从天神山城城下町撤离后,羽柴军也随之从天神山城四之丸城头撤下了。城内的浦上宗景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派出的请降使者迟迟未归,也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但是织田军就这样从天神山城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