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而立,面目苍凉之中,又不禁泛起几丝得意之色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何璟晅。
那意思就是,看到了没,儿子,你爹我就是这么高尚的人,一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位仁义理智信五德俱全的正人君子,未来,必然能够成为名垂青史的风流人物。
何璟晅一脸黑线地看着自家老爹,嘴角无法抑制的抽搐着,内心愤怒的在呐喊:从古自今,见多了坑爹的,就没见你这么坑儿子的,你这还是当爹的吗?是不是以坑儿子为乐?!
“父亲,难道就不能找一些其他的办法吗?”何璟晅强忍住内心那种想要把老爹扔祖祠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而又慈祥,好吧,至少是显得平静而又和蔼。
“晅儿啊,你以为,为父真的不怕死吗?”何载旭看到何璟晅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仍旧能够显得十分冷静而份外的感到欣慰,孩子终于长大了。
浑然不知道孩子是被自己的坑儿子本事给雷得外焦里嫩,面部肌肉群强直。
“可是,我既为若兰县之父母,那么,便必须为他们的生死而担当,不然,枉读数十载圣贤书也……”发功完毕的何载旭虽然平静了不少,但问题是,话里话外的意思,仍旧固执已见。
对此,何璟晅能干嘛,这要是自己儿子,何璟晅相信自己早抄大捧捧劈头盖脸的揍过去,一面揍还得一面骂:让你装逼,让你装逼……
可问题是,这位是自己的亲爹,能这么干吗?当然不能,自己真要这么干了,绝对会朝野震怒,然后通告天下,何xx丧心病狂,暴虐其父,其罪当诛,然后把自己当成不孝子的典型拿去浸猪笼。
对付这么一位性子犯拧,偏生又打不得骂不得的长辈,肿么办?何璟晅觉得就算是老天爷来了也只能翻白眼。
此刻,完全不了解自己儿子内心那惊涛骇浪一般的内心活动的何载旭还拿出了一副慈父的嘴脸,拍了拍何璟晅的肩膀。“为父也希望自己能平安归来,如若……如若不能如为父之所愿,望你担当起一位何家男人的身份来,撑起为父的这份家业……”
“父亲大人……”何璟晅看着老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站起了身来,扶了扶自己的发带,拍了拍双袖之中的浮尘,然后假马鬼日的朝着老爹行了一个大礼。“父亲真乃天下读书人之楷模也,孩儿一定谨遵父命。”
“好,这才是我何载旭的好儿子。”何载旭不禁有些老泪纵横起来,不过不有益于表达情绪的他,很快又止住了眼眶之中的湿意。
“爹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坑儿子……”何璟晅也在笑,只不过笑容显得无比的落寞与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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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书房之后,大雨已然停歇,何璟晅却怀着一肚子的怨愤,准备去找人倾诉,可是这才刚要往娘亲的住所而去,却已然听到了三更的敲打声,这才惊觉已然半夜。
这个时候再去惊忧娘亲自然不行,何璟晅沉吟了半天,罢罢罢,先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再去寻娘亲商量商量,看看该如何是好。
岂不料满腹心事的何璟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根本就没有什么睡意,翻来覆去,一直到了天色渐亮之时,这才睡了过去。
待人来叫他时,已然是天色大亮,这才知道老爹已经去衙门公干完已经回来了,召集全家人有要事宣布来着。
第二天一大清早,在衙门处置完了公事之后就回到了后宅的何载旭召集来了全家老少,尽聚于前厅之中,而且看到这几日以来一直愁眉不展的何县太县官威十足的坐在主位之上,几房姨太太全都眼珠子溜溜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