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在茅草棚后面,出于礼貌,欢喜并没有探头探脑。也是因此,等到饭菜端上来的时候,她都呆了。
桌子上放着三碗清汤寡水的高粱米粥,中间有一小碟榨菜,其余……没了。
阮国行有些不好意思道:“这边条件就这样了,细粮根本就没有,你担待一点。”
他指了指中间那一小碟榨菜道:“你尝尝这个,六树村后面有一块盐碱地,我费了些心思才弄到了榨菜的种子。自家种的,旁的不说却足够新鲜。”
欢喜夹了一块尝了下,滋味还真不错。
只是看着那三碗高粱米粥,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地道:“我这次过来带了不少东西,等会拿给伯父伯母看。”
在来之前,她特意拎了一个大麻袋,能装两百斤大米的那种,里面放了一床棉花被褥两身棉袄,还有一些吃的和一些中成药。
从家里出来,她就带了一些棉花样本,等到了云南再用金手指变幻出了大量棉花,花钱在农村收购了一些土布,然后再找了裁缝铺定做了被褥和棉袄。
相较而言,吃食的样本携带就方便了。
看到欢喜居然扛了这么一大袋东西过来,阮国行都呆住了,良久才道:“……你有心了。”
欢喜又将一封信递过去,“这个是心爱姐姐给你们的信。”
阮国行似乎想要当下就看,犹豫片刻却是小心藏好。
欢喜今天大半天都在爬山涉水,因此这会已经非常累了,看出她的疲惫,阮国行才茅草棚的另一边铺了一张床,让她洗漱之后先睡下了。
——这时候,也没办法讲究了。好在茅草棚从外面看着是一间,里面却是隔成两间的,而欢喜如今睡的正是外面的客厅。
见小姑娘睡着了,阮国行抓起妻子的手,小声道:“你听到了吧,咱们心爱好好的。日子虽然不像原来那样富足,但女婿对她却好,我们还有了两个外孙。”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这些年,他最担心的就是女儿。当初妻子做下那种决定,不惜下跪求宋保家带心爱走,他其实是不赞同的。
妻子做过的事他知道,宋保家虽然看着并不是人品卑劣之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记恨妻子曾经说的话,从而不愿意善待心爱?
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家子在一起,再艰苦,至少能够团聚。
可惜那时候自己深陷牢狱,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更何况,妻子的决定在当下已经是最好的了,否则女儿怕是也要被……
好在妻子孤注一掷的托付没有遇人不淑,若是妻子如今清醒着,怕是也会欣慰不已。
黄舒敏似是感应到了丈夫的情绪,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脸上露出笑容,轻声说道:“……心爱好好的。”
阮国行顿时泪目,他想要妻子的病能好,但又心疼她的遭遇,想着这样或是才是最好的。否则等清醒过来,想起那些遭遇,以妻子的心性,怕是根本不会想着活下去。
叹了口气,他取出女儿的信,轻声念给妻子听。
这些当然是欢喜不知道的,第二天她依旧一大早就起了,然后便开始绕着村子跑步,等跑完了,就上山去打猎了。
别看六树村在山坳里,但就欢喜的认知,这山却有些……贫瘠。她找了一圈,除了一些平常的草药,像人参灵智之类珍贵的却是根本不见踪影,连棵苗都没有,倒是能看到菌菇的踪迹。
除此之外,猎物也极为少,欢喜费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