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心情确实是令人难过的,但它异常地温和平静,以至于那夹杂其中的苦味都变得温柔了。
这是第一次,瑞亚真正认识了彼得·帕克。
他不只是本和梅的侄子,也不是她今后需要照顾的弟弟,他只是一个安静内敛的男孩,温顺却具有柔软的力量。
平心而论,瑞亚觉得换位思考,她也无法做得比彼得更好了。一对为了工作无法照顾自己的父母,寄养自己的亲戚……
如果是现在的她,瑞亚很难亲近这样的父母,理智上达成理解,情感上无法共通,她不会责怪他们,也不会为这样的失去而痛苦;如果是真正年幼的的她,她就更难以接受这种变故。
“哇哦。”她由衷地感慨,“我很惊讶,彼得,真的。”
从小区的车道到住宅旁边的围墙,瑞亚能够轻易地看到帕克家两边的房子,其中一栋就曾经属于她的生母琼斯。
她只在那个房子里面待过一个晚上,那也足够留下令人印象深刻的记忆,瑞亚没有再回去过。
即使那离她现在的家就只有一米距离,瑞亚也习惯于忽视它。
如果不是她的经纪人马洛伊提起来,她都不会想起来。这当然是故意的,瑞亚从这具身体上继承下来的东西不多,但那份痛苦和绝望足以让她厌恶这一切。
现在琼斯进了监狱,房子的主人也换了人,帕克家的邻居里没有了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的人。
从得知亲生父亲之后的烦躁和焦虑渐渐平息下来,瑞亚主动牵起彼得的手带他回家。
“你该好好休息,之后我们还要给理查德叔叔和玛丽婶婶送行,他们不会想看到一个没有精神的彼得。”
彼得没有再说话,但他回握了瑞亚的手,他的手心流了汗有点湿滑,如果不是瑞亚扣住,他很难握紧。
还好他们最终还是握住了彼此的手。
举行葬礼的那一天,来的人没有瑞亚预想中的那么多。
比起瑞亚在这里参加过的第一场葬礼,珍妮特·凡·戴因的那场宏大的纪念盛典,理查德·帕克和玛丽·帕克的饯别仪式就微小落寞得多。
有些人没办法来,有些人不想来。
宾客中有不少认出了瑞亚是谁,但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追上来要签名合影,年纪小一些的冲动的人也会被父母按住。
瑞亚提前和马洛伊打过招呼,他们做了很多合适的安排,不会有狗仔、也没有粉丝,一切都很平静。
在这种简单朴素的葬礼中,一些意外之客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望过去一片黑压压的人群里,瑞亚一眼就看到了黑西装黑皮鞋的男人,她知道对方早晚找过来,但她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看到他。
神父念悼词的时候,瑞亚就在四排人之外捕捉到那个身影了,但她没有理会,直到棺材入土、整个葬礼举行完毕,瑞亚才缓慢地找了过去。
如果不是她的家人也在,瑞亚更想直接无视对方,不过她还是走过去搭话:“你应该不至于失礼到在这个时候找我吧。”
男人压低了声音:“不,我在哀悼。”
瑞亚这下才感到惊讶,她打量了一会儿,不得不接受那个接近事实的猜想,这促使她都情不自禁地要喊耶稣了:“你认识我的叔叔和婶婶?”
“他们的牺牲值得尊敬。”
就算是这种肃穆的场合,瑞亚都想要大叫了,但她最终只是吐了一口长气:“我知道我不应该在这种事情上怀疑你,可这还是太夸张了,菲尔。”
“你是在告诉我,我的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