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发毒誓,要让这些人给蛋陪葬。
踢了它的,砍腿;拿烙刑吓它的,砍手;始作俑者绑了手脚,丢进火盆,再用烧红的铁棒帮助他们受热均匀。
好恨啊。
更早的时候就有那样的想法,向他丢石子的皇兄知不知道被石子打有多痛呢?如果他们也被打一次,就能很好地理解,他为什么总像条落水狗似的呜呜叫唤了吧。
又或许是,让他成为一次的施暴者,让他也体会一下,那样是不是真的很好玩。
要成为有权利的人。
要拥有使人臣服的力量。
乔执把蛋壳一片不少地收起来。
收好了,他也不哭了。
走出衙门时外面下了大雨,被淋后,身体很重又很凉。前几日被殴打的伤口一直没处理,大概是化脓了。
意识迷迷蒙蒙间,乔执记起乔蛋蛋怕冷,小心地将蛋壳的包裹藏在衣服的最里面。
他还不能晕倒。他应该想出一个地方,一个乔蛋蛋喜欢的地方,把它埋起来。
它喜欢被窝,喜欢洗热水澡……回忆起来,乔执发现自己对乔蛋蛋竟然知之甚少。
他还不知道它喜欢看哪里的风景,喜欢吃什么样的食物;他没等到它孵出来,看它皮毛的颜色。
雨水滴滴答答落在脸颊,小孩满面的水痕像是大哭了一场。
只他知道自己没哭,他的眼睛干巴巴的。
系上蝴蝶结的蛋壳被放进他们平日盖的被褥里,大澡盆在最外沿,将被子装好。它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一定不会冷了。
但那些碎掉的蛋壳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乔蛋蛋。
乔蛋蛋可是非常非常好动的啊……
埋完蛋回家已是夜晚。
开门后乔执便倒向空无一物的床榻。不用摸额头他也知道,自己烧得不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感觉头重得很。
手无意识地在自个儿头上抓了抓,竟然真的给他抓下来一个东西。
细细长长的,不大一个,粉红色的……
唔,难受、眼花,看不太清楚……
它是……是什么呢?
像小姑娘的头绳,比头绳又要大一些……
“哪来的!”
烧糊涂的、不喜欢头上绑小姑娘头绳的丧蛋男孩,闷闷地一声吼。
他反手就把那根奇怪的粉绳丢到地板!
尽心尽力给乔执遮了一天雨的乔蛋蛋:……
刚刚休息一阵,他的身子又不舒服了。
乔执的脸扁起来:他尿尿的地方为什么痒痒的?
无力的手往那里拍去,连拍了好几下,又给他拍出一条粉红色头绳。
——阿执不是小姑娘!阿执不要粉头绳!
越看越生气,乔执怒气冲冲地直起身,把讨厌的头绳甩在地上。
接下来他算是明白了,只要哪里不舒服,就能从哪里找出头绳。
这头绳就像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一样,怎么拔也拔不完。
刚才那根丢地上了,这边又长出一根,又丢、又长,头绳的颜色倒是愈发红了。
气红的乔蛋蛋:……#!!!
奋战到半夜,乔执终于不省人事地昏睡了过去。
缠人的头绳忽然消失,竟然感觉些许不自在。
睡着睡着,他的眼皮微微地睁开了一次。往地板上看去时,一根红头绳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