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代那三千儿郎谢陛下隆恩,但是还望陛下为他们雪冤,主持公道。”
回过神来的吕白躬身施礼后,就直接将目光放到了吕亚堂身上,王鹏宇听吕白讲过那三千儿郎的故事,所以不用猜就知道,那吕亚堂怕就是当初吕白孤军奋战的罪魁祸首。
虽说领兵打仗的将军靠的多为勇猛,对于朝堂人心的算计略差一筹,但实际上能身为一军主将的人物又有几个简单的,现在柴荣又莫名其妙的提出那场大战,和吕白毫不掩饰的敌视着吕亚堂,众将岂能不知两人之间恐怕有什么矛盾,不着痕迹间众将就把吕亚堂给单了出来,而吕亚堂也是一脸死灰神色。
“陛下。”
金甲将军张永德欲言又止,如今那吕亚堂可算的上是他的直系手下,对于手下之人的一些小手段,他也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人家把命都卖给你了。
柴荣望了张永德一眼,又扫视众将一圈后,最后把目光定到了吕亚堂的身上,话说如今大周的军威越发强大,已经到了碾压异族的地步,但越是关键时刻忌讳就越多,其中最常见也是危害最大的就是窝里斗。
试想汉人在短短数十年间有多少豪强沉浮世间,今天你率军杀我,明天我领兵灭你的,恩怨更是缠绵纠葛的一塌糊涂,私下里相互穿小鞋的事情也从没有断过,但是当面对共同的敌人异族时,汉人始终还是能够众志成城联手对敌,当然除了吕白全军覆没的那次意外。
“吕亚堂,你可有话要说?”
“陛下,对于逝去的英灵末将无话可说,但是当时吕白将军的军令就是阻拦敌军,为我友军围剿辽国南院大军创造条件,只是之后我们只顾追击契丹残余,却是没有来得及回援吕白将军,这一切罪过末将愿意一力承担。”吕亚堂神色严正的说道。
“放屁,吕亚堂,你”吕白当即暴怒。
“放肆,这里也是你咆哮的地方。”可惜金甲将军张永德的嗓门更高:“陛下,老夫也以为吕亚堂将军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们的作战命令本也是围杀契丹大军,若是只顾及回援友军,岂不是至军令于不顾,那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布下那么大的局岂不是都白费了,想当年那一仗的成就,契丹狗可是从此再不敢小窥我汉人也。”
柴荣没有说话,目光静静的在吕亚堂和张永德身上滑过,王鹏宇突然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抬头和吕白对视了一眼,不对劲的意味更加明显,柴荣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要虎头蛇尾吧,刚才还说一幅痛心疾首,难道这就要把事情抹了?那他还把这事搬出来有什么意思,给别人长脸呢。
“陛下,勿要听信谗言,那吕亚堂本是我吕氏一族旁系子弟,因为家族的利益,他那天的目标其实就是诛杀末将而已,可怜我三千儿郎却陪我一起覆灭,陛下,此仇不共戴天。”吕白已经立不住了,皇帝可是金口玉言,现在绝对不能让柴荣松口,不然只怕再没有报仇的机会。
“吕亚堂,你确定你所说的一切属实?”柴荣撇了吕白一眼。
“陛下,末将不否认和吕白有同族之义,但末将对天起誓,之前所言句句确凿,绝对没有掺杂任何私心。”吕亚堂低着头,脸上的线条僵硬无比。
现在状况已然明了,即便吕亚堂再怎么不承认,但是他公报私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其实这种事情只要不被拿到明面上来说,做了也就做了,谁人还能没点自己的小九九,只是再之后众将看吕白和王鹏宇的目光就不一样了,没人能猜到为何柴荣会为他们两个出头,难道是大帝要借此敲打所有人?
“陛下,大战在即,还请您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