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瑾倒是很干脆,“这样,就今天晚上,你写一封信给他,让他在晚上从我东面防线悄不作声的出去,我替他挡住白长卿和中央军。”
雪苼凝神看着他足足有十几秒,“我能相信你吗?”
傅晏瑾苦笑,“我要是说你没得选择呢?雪苼,什么时候我们之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赫连曜放我两次,我也该还给他这个人情。而且,从中央军的地方出去,他也不至于想到是你找我”
“好。”雪苼下定决心,“如果他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学长,这算是我对他最后的忠诚。”
傅晏瑾目光复杂,“雪苼,你好像真的很喜欢他。”
雪苼长长的目光从他身上看到了远方,微微的讽刺在唇上像一朵带刺的花,“学长,喜欢又怎样?在这个争斗不断的乱世,爱情不过是个美丽的传说罢了,要是我还是坚持,那就该跟他荡气回肠的死去,可是那样多年后被人说起会不会太荒谬?这样我能活他也能活,不过是身边换了个人,有什么不好?”
傅晏瑾眼神暗了暗,他有些怜惜的看着雪苼,“雪苼,你变了。以前的你可是个浪漫主义者,追求爱情至上。”
雪苼伸手掠了掠头发,她的手指又白又细,晶莹剔透,仿佛是玉雕成的。傅晏瑾目光全落在那上面,跟黏住了一样,撕都撕不下来。
雪苼那只手软绵绵的往他的胳膊上一搭,“那我们就说定了,我现在就写信。”
傅晏瑾从口袋里掏出钢笔,雪苼接过来就愣住了。
“这个笔,你还留着。”
傅晏瑾微微一笑,“是的。你送我的东西我都留着。钢笔,棒球手套,还有一条围巾。”
雪苼把笔横起来放在眼前,她记得这个是送给傅晏瑾的圣诞节礼物,他们在港岛上学跟洋人学着过圣诞节,先是傅晏瑾送给她和长安一人一双小羊皮靴子,那靴子质量特别好穿着很舒服,当时长安急着要回去找莫凭澜过节,礼物让雪苼买,雪苼只好去定了这支笔刻上字,说她和长安俩个人送的。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笔身都磨得褪色。但是他还留着,而且需要用到写信给她的前情人。
这人生呀,还真是无常。
雪苼简单的把傅晏瑾的话写在信纸上,微微一凝神,她又加了一句,“全力突围,我和封平等着你。”写完后,她从脖子上取下自己的戒指,和信纸放在了一起交给傅晏瑾。
“这是信物,你快去安排吧。”
傅晏瑾看着那枚戒指心里不由得沉了沉,这样也好,以后雪苼的手指就戴他送出的戒指。
那枚陈旧的戒指他到底没拿出来。赫连曜送了个豌豆大的粉红钻,他送的一定要比这个好。
傅晏瑾做到做到,这封信果然送到了赫连曜的手里。
他正捧着肮脏的雨水喝,看到那枚亮闪闪的戒指不由得愣住。
下一秒他抢过来,果然是他送给雪苼的那枚粉红钻。
“少帅,还有信。”
清秀的字迹简单明了,赫连曜却足足看了半个时辰。
让他从傅晏瑾的防线突围,原因只有一个,雪苼去找了傅晏瑾。
这个傻丫头,傅晏瑾哪里会有什么好心,除非
想到那个可能,赫连曜的心揪起来。
他的拳头砸在旁边的石头上。顿时血肉横飞。
“少帅。”送信的手下忙拉住他,“您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他能干什么?难道他要拒绝雪苼的好意?不,他拒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