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勾起嘴角,眼睛里的讽刺毫不掩饰,“傅帅果然是好韬略。你一次次潜入云州也是因为这个吧,还口口声声说为我,傅晏瑾,你真恶心。”
傅晏瑾忍着心里的刺痛,他暗暗告诉自己,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一定会把雪苼的心给焐热,让她忘了赫连曜爱上他。
微微倾身,他几乎要贴在她脸上,“雪苼,这是他唯一的机会,现在你去睡觉,明天我带你进城。”
说完。他也不等雪苼回答便喊道:“来人,带夫人去营帐休息,再找个军医过来。”
雪苼没有跟傅晏瑾继续纠缠下去,结果已定,她现在冷静了许多,本来想陪着赫连曜赴死,但是他现在生死未卜她又怎么能走在他前头,就像傅晏瑾说的,她要是有事就更没有人能管赫连曜了。
她回到营帐后喝了一杯水,可是水刚滑入喉咙就闻到一股子腥臭味道,她没忍住,哇哇的吐出来。
身边并没有人服侍,她随便擦了擦便歪在皮毛铺的榻上。
虽然精神还是撑着。但她的身体异常疲乏,她本来就不怎么健康,又遭受这样的打击眼前一阵阵的发着黑。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驱散了晨雾,落在白色的薄霜上,雪苼已经站在傅晏瑾的帐子外。
傅晏瑾看她穿的单薄分外心疼,“雪苼,穿的这么少生病了怎么办?”
“我这破身体也不怎么健康,我们什么时候走?”
“吃了早饭就走,陪我去吃早饭。”
军营的早饭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大概是因为傅晏瑾的吩咐,雪苼面前竟然有一碗粥,而他不过是馒头、肉和咸菜。
雪苼知道自己需要力气。她努力把粥都喝了,然后竟然吃了那么一点点水煮羊肉,可是肉到嘴里就变得异常难闻,她又给吐了。
傅雅珺皱起眉头,“你这是怎么了?”
“厌食症,你没见过吧?”
傅晏瑾心疼的要命,“等到了城里我找个大夫好好给你调理一下,忍一下。”
“走吧,进城。”
此时,封平城里一片大乱。
进入城里的中央军毫无纪律,一路巧取豪夺奸淫掳掠,好好的古城变成了人间地狱。
赫连曜被胁迫投降,此时和自己的父母关押在督军府的大牢里。虽然他平日里对自己父母的所谓所谓颇多微词。但是不代表别人能随便欺负,看着他们那么大年纪还要受这样的苦,他心里就像被插上一把又一把的刀,血肉已经汨汨流出这具钢筋铁骨的身体。
“阿曜,爹对不起你,爹不该投降。”赫连督军手扒着牢笼,哭着跟儿子说。
赫连曜淡淡的摆摆手,“爹,不怪你。”
赫连夫人鬓发蓬乱,早就没了昔日的威风,她一张脸干巴巴的,无神的眼睛看着赫连曜,“阿曜。我们还能出去吗?”
“会的,娘你别怕。”
作为一个儿子,一个男人,赫连曜现在只能说几句苍白的话语哄着爹娘,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什么生机。
“吃饭了吃饭了。”一阵刺耳的叫声,外面进来个中央局的狱卒,他把玉米窝头和不知道什么熬成的粥放在他们面前,“吃饭。”
赫连夫人顿时火了,“这是什么东西,喂狗都不吃。”
那人一听抓起碗就给砸了,“不吃,不吃饿着!还以为自己是督军夫人呢,娘的。”
赫连曜眼睛里暗芒一闪。抓起窝头就咬,“我吃,我们吃。”
那狱卒一口黄色大板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