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地,他伸手摸了摸时昀的脑袋,嘴边牵起三分微笑:“如果人生有最坏的结果,那一定是后悔莫及没能完成最大的心愿。带我去吧,我还能撑,需要我做一些重活儿吗?”
时昀本来眼泪都要出来了,结果他这么一说,反倒笑出鼻涕泡,她揉了揉眼睛,挺直身子,认真说:“周博士,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去搬砖,累着了可别管我,毕竟钱难挣屎难吃!”
周游叶扶着腰,摆手,“行了,带我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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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行驶在盘山路上,沿路清脆林木从眼前疾速掠过,周游叶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这盘山公路令他头晕目眩,有些吃不消。
时昀倒是好,速度越飚越快,恨不得来一场秋名山漂移大赛,以显示其深厚功力,期间她还不忘和他嘴碎到了地方后的一些注意事项。
“这样,到了后我们从后门进去,不需要正面和宋滕杠,不然谁知道他身边有没有带人或者其他防备什么的,总之先、先……”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等车行驶到平缓地带时,她从转过头去看周游叶,他赫然已倒头入睡,双手搭在腹部,护着受伤的位子。
见状,时昀也不再说话,一路上小心翼翼小行驶,剩余四分之一路途时,她电话联系陆白,对方电话一直处于繁忙状态,无人接听。
忽地,车身抖了一下,她的心也跟着忐忑一下。
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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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给岑枝的治疗到最后一步,他凝视着坐在对面的人,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眼睛无神,表情呆滞,他说什么,她也跟着说,似一只被操纵的提线木偶,肆意被指使与命令。
陆白说:“忘掉所有关于‘周游叶’的人和事,记住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的世界只有宋滕,没有周游叶。跟我说……”
岑枝垂着脑袋,慢吞吞地跟着说。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宋滕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脸上不见得有多高兴,只是用一双雾气蒙蒙的双眸打量着,末了,他微微勾起嘴角,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陆医生,合作讲究的是诚信,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不遵守约定。”
陆白瞥着他,分明是温和笑容,却饱含乏味无趣。
宋滕露齿一笑,“恕我对不住了。”
陆白冷静自如,“不成功也没关系吗。”
“不,我知道,你已经成功了,昨晚便已经完成了不是吗?昨日和我说是需要再次加强催眠,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谢谢陆医生拖了这么久。我们的合作也到此为止,陆医生,再见。”
猛地,眼前一黑,陆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