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滕岔开话题,“你怎么不问我,当时去汶川将你接回来,给你治病什么的,怎么做到的,你都不好奇吗,我还以为你会说这个。”
她垂眸,“我知道的,你妈当时找了个大款,手上拿了不少钱。巷子里人都知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想要拿,什么方式得不到……”
“嗯。”顿了顿,他继续,“我不想再让你受到伤害了,枝枝。”
她小心谨慎地观察,嘴上说话喀什软糯下来,“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也不喜欢周游叶了。”
“你撒谎。”他轻描淡写一句话,成功将岑枝的那点儿小心思打碎,继而转身去解她为数不多的衣服。
啪!
岑枝眼中含泪,死死地瞪着他。
忽地,啪的一声,房门被人粗暴地踹开,来人如一头发怒的狮子,在见她这幅模样后,更是怒不可遏,上前便是拽过宋滕,狠狠地朝是送上去一拳,宋滕也不甘示弱,两人扭打在一起,你争我斗,在旁边看打斗的时昀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该去干正事,赶忙跑去解开岑枝身体上的束缚,帮她穿好衣服,将她往外带。
宋滕见状,想上前阻止,周游叶哪里肯放过,又是一拳头招呼到他脸上去,嘴里大声喊着:“宋滕!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宋滕抹了抹额头,笑颜依旧,“还是被你找过来了,早知道就不废话那么多,直接睡了多好。”
听闻这话,周游叶二话不说,上去一拳打在脸上,揍得口腔内出血。
宋滕摇摇头,“岑枝不会再爱你了,周游叶,你死心吧。”
轰——,说完他直挺挺倒在地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再次想起那个寒冷冬日,他真的是觉得非常非常温暖,好像一辈子的温暖就只有这么一人给过他,此后,再无暖阳。
他哼唱,“她是我的美好,她是我生命中的阳光。”
刚走出门外的岑枝脚步停顿,不知为何,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跟断了线似的,停不下来。她不想被时昀看到,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她想,从此以后,山南水北,再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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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宋滕去世消息是在三个月后,一个煦日和风的早晨,院子里的腊梅花开得正艳,香气扑鼻,她准备折几枝用来插花,不料大冬天的有人上门来访,她前去开门。
一位民警站在门口,递过去一封信,“是宋滕家属吗,这是宋滕给你临终信。”
岑枝脑子一懵,说话也结巴,“临、临终信?什么意思?”
“昨天的时候,,宋滕在牢房里割腕自杀了,我们在他床底下发现这封信,信件上地址是这儿。”
岑枝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拿着手里的信盯着看,连话都忘了说。
民警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稍微弯腰瞅她,瞅着小姑娘也没哭,怎么就是不说话呢。他只好咳嗽几声,提醒,“话我就送到这儿了,你现在要是有是时间,就去派出所填个单子,把人拉去火化了,风光大葬,多年轻的孩子啊。”
岑枝恍惚点头,跟在民警后面往派出所走,她明明记得,那天周游叶将宋滕制服后,警察刚好也到,给宋滕带上手铐,被人压着给送去派出所。在派出所里,宋滕据实招来,直言不讳,最后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在此期间,岑枝探望过他,但是没有见过面,只是托人送生活用品进去,再听进去到里面的人说他状态挺好的,每天都是看书写字,温言软语地同别人聊天讲话,谁也没想到就这样一个人会在三个月后选择了自杀离开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