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睁眼,却察觉出她的视线。
嗓音幽冷着似是泛着寒。
“殿下长得是极好的。”
“与你相比,谁更胜一筹?”
“奴不敢同殿下相比较!”姬鸢清身子绷直,快速回过神,她低着脑袋这才知晓身子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连忙头抵着腿:“奴谢过殿下!”
这些伤口断然是他处理的,虽不知南玉珩为何要这般自相矛盾,但她有种直觉。
“”南玉珩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一瞬,并未吭声,重新将眼睛阖上。
姬鸢清只觉和他待在一处无比煎熬,身心疲惫。
仇人近在眼前,她却不能有任何动作,甚至要笑脸相迎,真是可笑。
是夜。
姬鸢清的伤口隐隐作痛,整张脸都有些扭曲,咬着牙死命的忍着。
南玉珩扫了她一眼,从抽屉拿出药瓶:“趴下。”
她一怔,眉角顺拧:“奴可以自己动手,勿要脏了殿下的手。”
“孤不喜别人吩咐孤。”南玉珩手指已经攀上她的腰间,手指轻动,衣袋竟然已解,衣衫被退到腰间,她只好趴下,隐藏外泄的春光。
药效极好,刚敷上去只觉清凉之感,没有痛楚。
伴随这感觉的是,是他冰凉的指尖拂过背部,像卷起一团火,烫的厉害,姬鸢清紧紧咬着牙,避免自己轻呼出声。
马车内的氛围说不出的暧昧。
可两人的心中却并无旖旎之意。
突地,他低下脑袋,凑在她耳边冷着嗓音道:“你若想杀了孤,就得让自己变得够强。”
“奴未曾这般想过!”
“究竟有还是未,你心里头比孤更清楚。”他手指拂过她的眼角,喃喃道:“其实,孤舍不得杀你啊但你若是存了歹意,孤也留不得你。”
她眼睛在他手指下猛地一颤,又快速恢复常态。
为何说出这般话,不舍得杀她,为何?
两日后,追上大军,随同大军回朝,姬鸢清坐在马车上看着身边的侍卫,终究放下车帘,如今,她逃不掉了。
经过半月之行,南蜀皇城咸阳终是到了。
南玉珩骑着马走在马车前,身姿笔挺,无形之中给人莫名的压力。
刚至咸阳城门,就有南蜀百姓一路欢送,高呼“殿下英勇无双”,屋梁张灯结彩好不喜庆,姬鸢清看着这幕只觉刺眼万分,这和西凉对比,当真是一天一地。
姬鸢清靠着门板,闭着眼,指甲狠狠陷进掌心之中,但她却不觉得疼。
皇城门,南蜀皇帝亲自相迎,朝服笼罩在身,满面红光。
“吾儿凯旋而归,朕欣慰不已!”
南玉珩下马行礼,面对皇帝这般热情,脸色仍旧未有变化:“父皇亲自迎接,儿臣不胜惶恐。”
李美人将姬鸢清也拖着走出马车,在踩在地上之时故意将姬鸢清朝皇帝那边狠狠一推,南玉珩眸光一眯,伸出手将她给扶住。
“七弟身边的人当真是这般不知分寸?”
大殿下作为嫡长子,站在皇帝身旁,视线恶毒。
南玉珩单膝跪地:“儿臣教管无方,还请父皇恕罪!”
皇帝眼神却落在姬鸢清的身上,眸中闪过惊艳之色,问:“这便是号称天下第一美人西凉嫡长公主?果然美得不可方物。”
“陛下说笑,西凉如今已不复存在,世上再无嫡长公主之说。”
南玉珩突地出声,呵斥。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