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眉头一皱暗道不好,他的身体,竟在此时发作了。他没有高估自己,只是,该死的时间错了。
他的四肢开始缓慢的僵硬,心跳却更加急促。
黑衣人一手扣着七月,一脸得意的冷哼:“千年腐尸毒,你好好享受吧。”
那颗咬着陈行手臂的脑袋嘴里也哼哼着,白眼上翻,响应着主子。
陈行不动声色的举起手臂,将它托到眼前。
“尸毒?”
手起掌落,那颗脑袋像被捏爆的汽球似的,噗的一下,化为粉末。
他血红着眼睛瞪着黑衣人,手上青筋似蚯蚓似的暴起。
七月心惊的看着他。混然忘了自己还捏在别人手上的事实。
她知道他身体不好,胎里带来的毛病竟在这时发作了!
“如你这么好的年轻人,死了也挺可惜的。”黑衣人感叹着:“这样吧,只要你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放过你相好的。如何?毕竟,我今天来找的也不是她。”他无奈的看了眼昏迷的张云,哎,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找的不是那个泼妇。
七月冷笑:“你错了。我们不是情侣。”
“是吗?他可不是这样认为的。”
七月一愣,狐疑的望向陈行,被黑衣人扣住的臂膀传来刺骨的疼痛。
陈行轻笑:“男人果然了解男人。好!”
“你?!”七月心里一动,身体有些发抖,是感动是恐惧还是茫然,她分辩不出。
他不是说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吗?她当时听了那话,除了庆幸,还有失落。只是她不想承认而已。
黑衣人有些惊异,还特意歪了头看了眼七月:“她有这么好?值得你连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
“情人之间的情趣问题,你这只千年单身狗是不会懂的。”陈行哂声。随即利落的一撩风衣,单膝跪地。
“陈行!不要!你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有什么资格受你三拜?”七月哽咽着。
陈行,那么高傲的男人,居然为了她,跪在别人面前。
他不应该受到这种污辱!他怎么能够受这种污辱!
陈行直直的曲膝,对着七月笑得轻浅:“这膝下黄金,如果能换得你安全,也是值得。”
只有他自己知道,风衣下的手臂是如何的糟糕。被咬的地方已然全黑,并迅速的向上漫延。
若是平时,这种小伤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抚平。可如今,胸口一阵阵的泛涌,眼前一阵阵泛黑,所有关节几乎僵硬得动荡不得。只是七月还在对方手上,他勉力强撑着,还不能让对方有所查觉。
七月只觉得心跳如鼓,明明是受了挟迫,可他半点没有拘促,目光清明坦坦荡荡。
他说:“七月。没有你,我会死的。区区一双膝盖算得了什么?”
他说:“你就当我是在提前练习求婚!”
七月瞪着眼睛,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
黑衣人几乎有些崩溃,这种现场求婚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陈行:“男人之间,就应该以武力解决一切。祸不及妻儿。她是我的女人,你这样扣着她很失风度。”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颇有些痛心疾首:“个娘皮子,老夫要是打得过你,还用得着使这下三滥的玩意儿?”
七月此时已听不见任何声音。她的眼中只看得见那个单膝着地的男人,为了她甘心受辱的男人!
一种全新的陌生情绪在胸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