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目光蓦然一冷,随即又轻松下来。他伸手轻轻抚上叶初雪的脸,感受着姑娘在他手下瑟缩的颤抖着。
“你别着急,我们会订婚,也会结婚。婚前失贞的女人,很掉价的。你要保护好自己的贞操啊。”他语气轻柔,却句句露骨。
叶初雪涨红了脸,感受着他在她脸上轻抚,在他手下轻轻嗯了声。
陈行收手,直接出门。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身后是祝甜甜的问声。
而他的回答,是身影一瞬间就消失在黑暗里
七月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已不记得,醒来的时候,天空灰蒙蒙的,凉丝丝的雾气和霜寒透过锦被渗进来,七月只觉得手脚冰冷麻木的不像自己的。
她挪着僵硬的脚下地,只觉得脚心一阵钻心的刺麻。扶着阳台栏杆缓了缓,才终于好受了些。
她动动脚趾,已是松快很多。
其实,这个世上没什么痛是过不去的。昨晚,她明明伤心极了,可睡一觉醒来,觉得不外如是。
痛苦和伤情,过了那个点,就好了
就像她刚刚还痛麻的完全不能动的四肢,缓缓了,现在就完全没事了。
七月想,陈行这道坎,她也能很快迈过去的。
她知晓自己向来薄情,这次对陈行心动,不可排除有他接二连三的救命之恩之故。她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到哪一步,不过她曾想过,会尽力去做好他另一半这个角色。
也曾惶恐也曾担忧,只是如今,她都不需要了。
既然他先放手了,她自然不会紧巴着不放。
只是,她欠他一句道歉,下一次见面,她会记得补上的。
天空似乎有点儿亮了。七月扶着栏杆放眼望去,只见东方天际微微露出橙黄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橙黄色不断扩散,并越来越浓
七月抱起被子走回房,关上了门
太阳出来了!
收拾好房间的一切,望着仍然有些潮湿的被子,七月有些歉意。
她吸吸鼻子,不出意外的发现,鼻塞了。
叹了口气,她打开房门走出去。
楚嘉对七月大清早起来感冒的事表示很愧疚,他以为是给的被子太薄给冻感冒的。
七月很诚心的向楚嘉致谢,并认真的表示他家的被子足够厚,就是不知道完全晒干需要多少时间。
草草的吃完早餐,七月提出离开,这嗓子发痛鼻子堵塞的感觉太难受了,她现在只想回到张云家去睡一觉。
楚嘉提出来要送她一程,被七月婉拒了。命都是人家救的,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还。
送七月出门,七月站在门口向他说再见,楚嘉微笑着向他挥手。长身如玉气质温润,明明两人是初次相见,七月却觉得莫名的熟悉。
转了几趟地铁再换公交,七月站在张云家门口,差不多又快天黑了。
恍然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七月又想起了陈行,胸口只有微微的一丝痛感,却并不明显。
张云门外的这条走廊里光线明亮,再无那日的阴气弥漫。那日两人并肩战斗携手驱灵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转眼却已各奔东西。
大约是前几天那一通鲜血噗的,再加昨晚那心如死灰的哭了一顿,再想起陈行和那天他说的话,竟也不觉得有多难过。
她心境平和,前几天明明还觉得很难过很悲伤的事,忽然就恍如隔世,模模糊糊的不真切,她甚至有些想不起自己当时为何会忽然发那么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