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早餐是三明治配咖啡。
他没有碰,转动着手中的银叉,若有所思。
年轻的菲佣过来:“先生,早餐不合胃口吗?”
他瞥了她一眼:“为什么不是面条?”
他想起在山上时的那个早上,七月给他煮的面条。他骗她说面条是向村长借的。七月还很懊恼,她举着手中的小瓶醋跟他酸溜溜的说,她花了三块五。
那个村长宰他时可一点都不手软,不过他一点都不介意。
只不过在抓他侄儿时,好好给吃了顿排头。
“啊,对不起先生,我刚来,还不会煮面条。”
“不会?那你留这有什么用?”他淡淡说着,菲佣低着头赶紧退下。
他没有再为难她。
阳光透过宽大的落里窗照在他身上,他黑色的西装仿佛会吸光似的,暗沉的令人心悸。
手中的银叉依旧转着,他看着看着,伸出手指,在尖端划了一下。
他慢条斯理的举着手,漠然的看着鲜血一滴滴的滴在桌上。
很快,汇集了一小滩。
“先生,我试着煮了碗面条,你尝尝看是”
汤碗落地,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看到他转过脸来,脸色发青,双眼猩红,神情酷似恶鬼,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惨白一片。
年轻的菲佣嗝了一声,翻着白眼直挺挺的仰天倒在地上。
陈行漠然的转过脸去,继续盯着桌上的血。
七月是被手腕上不舒服的麻痒给扰醒的。
昨晚她先是找了个网吧打了半宿游戏,后来才找了这个小旅馆。也不知道是不是床单没洗干净,她总觉得不舒服。翻来覆去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刚睡着。
灵骨灯从她手上挣扎着飞出来。
这女人的睡相太差了,总是蜷着身体双手抱在胸前睡。
“小灵,你在作什么?”七月眯着眼睛,看着在空中打着圈圈飞旋的灵骨灯。
灵骨灯没有理它,依旧执着的热舞着。
七月忍不住嗤笑:“你又不是蜜蜂,跳什么八字舞啊。”
灵骨灯望了望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心底默默的叹气。
幸好它早就投诚了,否则,跟着这个女人,绝对没前途。
七月看它跳得欢快,想着是不是最近她广场舞看多了,连它都被洗脑了。
算了,不管它了。
她一拉被头,继续补眠。
气喘吁吁的灵骨灯快哭了,老大,你到底接受到信息没啊?我气都快跳没了。
遥远的陈宅,陈行桌上的血迹开始慢慢蠕动,最后形成三个字:东、百里。
陈行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站起身来,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跨过地上昏迷的菲佣,大步向门口走去。
手机响起,是祝黎兴奋的声音:“老大,我们找到嫂子了,我们查到昨晚z城有她的身份登记信息。住在xxx旅馆。”
陈行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车库门打开,一辆全新的路虎呼啸而出
两小时后,他站在祝黎说的那个小旅馆门口。
而此时,陈宅一片热闹。
昏迷的菲佣醒来后,一遍遍的对众人说着早上的惊魂事件。
“我看到先生变脸了,我真的看到了,像恶鬼一样。”
对于她天方夜谭一样的诉说,陈母很不耐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