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镇魂铃在疯狂响动,从背包里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感受到长长的滑腻腻的玩意儿在她肩上脖子上舔来舔去。
七月闭着眼睛,脸部神情几乎扭曲。她的脑中同时响起嘶哑的声音:“好滑啊,好滑的肌肤啊”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夹带着一股说不清的腐烂味,熏得七月简直快吐出来。
整个人都无法动荡,脑子却异常的清楚。七月感受到它从浴缸外试图爬进来,却感觉不到身下的水有丝毫波动。
乘她泡澡时,心神最松散的时候出现,这个阴灵,也算有些脑子,至少,不是一般的灵体。所有有自主意识的灵体,大都是凶灵。
有执念,才会在世间徘徊不去,执念越大,能力越强,才能显于人前,才能触碰世间万物。只不过,有些灵体的恶并不是一开始便生成的,除非得不到它一直关注的东西才会失去理智。
身边这只,到底是什么原因七月不清楚,只是如今,她光溜溜的躺在水里,身上连半张符纸都没有,她心底暗骂,特么的,这鬼太会挑时间了。
七月强忍着恶心,在心底默唤着小灵。
灵骨灯就像失聪似的,没有任何声响。
戴着骨珠的手腕传来刺痛感,七月感受到那个阴灵几乎全部贴在她身上,胸前一片冰凉。
她有些绝望。
蓦然,身侧一声巨响,卫生间的门顿时洞开。
一瞬间,压力骤失。
七月猛的睁开眼睛,看着卫生间的门因大力冲击而犹在不停开合着。门外无人,那股强大的冲劲从何而来她不得知。
浴缸的边上,黑衣的女人垂着头坐在地上,长长的黑发落下来遮在身前,颤微微的抖动。
灵骨灯飘浮着,散着幽光。
七月慢慢自浴缸里站起来,血红色的水自她肩头哗哗淌下,方才一直没关的温水笼头,此时夹杂着动物毛发往外排放着浓浓的血浆,一块块的飘浮在浴缸内。
鬼遮眼!
七月吸了口气,镇定的拿下衣架上的浴巾,裹好身体靠在白瓷梳洗台上。望着地上努力颤抖挣扎却被无形的力量死死压住的女鬼,她看了一眼灵骨灯,心里有底。
再看过去,浴缸里的水已恢复清明,除了她一早放进的沐浴露带起的泡泡,再无其它。刚刚的那些带血带肉的腥水仿佛从没出现过似的消失了。
“蜇伏了几天,你终于出现了。”
她缓缓的抬起头来,直黑顺溜的长发像块黑布似的挡住了她整张脸,她轻轻的左右晃了晃,只见那黑布从中间裂开一条缝,一只足有乒乓球大的眼珠子露了出来,只有眼白,直直的盯着七月。
七月惊得一拐脚,差点没崴了。
与时俱进,这鬼也进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