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失笑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的道:“胡庄主,汉阳在北,通禹在南,胡庄主何来路过一说。咱明人不说暗话,你帮我这一次,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尽量满足。”
胡该依然摇了摇头,道:“我真是路过。”不过他很快笑了笑,看向旁边一身大红衣服的花连蕊,道:“这位姑娘已有定计,你不妨听听她的主意。”
继而门口所有人都看向花连蕊,花连蕊脸上带着倾倒众生的风情,目光在张震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悠悠的开口道:“你伤的重不重?还能撑得住吗?”
张震道:“没问题。”
花连蕊点点头,转身顺着街道朝胡该的队伍后面看去,举起一条胳膊。随着这个动作,她胳膊上垂顺的衣袖向下滑落,露出一截白生生如嫩藕一般的小臂,然后她皓腕一转,“啪”的一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响指声刚落,接着就看到胡该的队伍向两边分开,从主街道旁边的一条小巷上,又转出一支队伍来。不过相较胡该的队伍,新来的这群人显得散乱了很多,有一堆没一堆的,脚步声都拖拖踏踏的没有精气神。
等这群人走到大门外,借着火光看清了模样,张震见他们是一群城里的民壮,带头的是个看起来病怏怏的苍颜老者。
老者看见张震,虽然有些费力,还是尽量迈开步子上了台阶,快步朝张震走过来,抓住张震的手,又是欣喜又是激动的道:“张捕头,老夫听闻张捕头被困县衙,是以赶紧召集了一些民壮赶过来,路上一直颇为忐忑。捕头身为咱们衙门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若是遭了什么不测,以后通禹城可就当真是暗无天日了,现见捕头身无大恙,老夫无比宽怀啊!”说着他抬头朝张震身后看了看,见到后面众人的惨状,神情又变得悲怆起来,连连叹气,道:“看来老夫还是来的太晚了”
老者自然是梁老县丞,张震此时见他头发都没梳拢整齐,衣服也穿的匆忙,虽然他来的晚了点,还是心生暖意,拍着他的手道:“大半夜的,又事发突然,县丞大人能聚拢这么多人手赶来相助,已经很不容易,大人不必太过自责。”
这时旁边的花连蕊打断了两人的叙话,道:“你不是想趁势攻打赵家大宅吗?人都给你找来了,还不动身?”
张震朝大门外的那些民壮们看了看,他们也是形色匆忙的样子,很多人衣衫不整睡眼朦胧,手里连个像样的家伙都没有,想指望这群人趁势反攻打进赵家大院,估计有点悬
张震有些担忧的道:“东子虽然败退,却没有伤到元气,凭眼前这几个人就想攻进赵家大宅,是不是痴心妄想了点?”
说话间,有个一身夜行衣,身背短弓腰插匕首的精瘦汉子挤开人群,像狸猫一样轻敏而迅捷的跑到胡该跟前,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话。
胡该点了点头,随即摆手示意,那精瘦汉子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人群中去,消失在夜色里了。
胡该看着张震,开口道:“据我的人报,刚才撤离县衙的那群人已经向北去了,看样子没有要回赵家大宅的意思,而是准备逃出城去。”
花连蕊也看向张震,唇角轻扬:“咱们知道胡庄主不会插手,可东子不知道啊,这会儿他怕是已经吓破了胆,唯恐逃的慢了被追上。东子此番围攻县衙,基本把黑虎帮的家底都带出来了,现在的赵家大宅就是一座空城,有眼前这些人手,也勉强够用。另外,你争了这么久的民心,现在也是时候让他们出来干点活了。”
张震有些疑惑的道:“你的意思是”
花连蕊飞给张震一个媚眼,然后红袖一甩,如蝴蝶一般忽的转身,飘然下了台阶走到民壮们跟前,目光在众民壮们脸上扫过。
那些民壮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