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辞去捕头的职位,也不再干涉衙门里的事儿,我只”
“咱们到书房细聊。”张震话还没说完,吴延鹏突然打断了他。吴延鹏右手举在胸前,食指不停的虚点着,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
眼下整个衙门后院里已经没了什么人,根本不用害怕隔墙有耳,再说现在黑虎帮大势已去,就真是有人偷听了,也掀不起什么浪花来。张震不知道吴延鹏在担心什么,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张震也没违逆他的意思。
书房离卧房不远,吴延鹏开门进去,等张震也走进去,他关上房门,然后走到枣木书桌后面的太师椅上坐下。
吴延鹏在椅子上坐稳,两手肘抵在书桌上,长呼了一口气,先前的震惊和疑惑忽然一扫而空,整个人变得镇定和从容起来。
他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张震,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真愿意让权?”
张震不禁有些唏嘘,曾几何时,他就是在这间书房里,两人也是这般隔着一张书桌,吴延鹏大手一挥,自己就当上了通禹城的捕头。
而现在
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结束,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必然。
张震失笑一声,微微摇头甩开了那些念头,接着先前的话对吴延鹏道:“不错,我当捕头的初衷,就是为了对付范猛,现在范猛死了,黑虎帮也垮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我只想回去开我的面馆。”
吴延鹏神情复杂的看了张震好一会儿,微微皱眉,刻意用一种凝重的神情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疑:“你舍得?”
张震笑了笑,道:“我对当官本来就没什么兴趣,也就无所谓舍得不舍得。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可以让权,但我有个条件,你得饶了赵老虎的性命。”
吴延鹏显得更加不解了,道:“你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打败黑虎帮,为何又执意要保住赵老虎的性命?”
张震懒得跟他解释,道:“你饶了赵老虎的性命,我就辞去捕头的职位,就这么简单,别的你不用多问。”
吴延鹏左眼皮一沉,然后低下头去,思量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着张震,道:“现在这种形势下,想保住赵老虎的性命,很难百姓们不会答应的。”
张震搬出了赵管家那套说辞,道:“你只需要按律行事,审完定罪,然后派人将赵老虎押送汉阳,路上再偷偷的放了他即可。”
吴延鹏眼睛眯起来,脸上闪过一丝怨愤的神色,语气里也带了恨意,道:“让我饶了他也行,不过我要在拱辰街公开审问他,我要让他向我低头认罪,我要让他跪在地上求我!”
张震皱眉道:“赵老虎毕竟是个称霸一方的人物,现在虽然落魄了,要让他跪在地上求你恐怕也不容易。”
吴延鹏用拇指捏住中指,在书桌上砰砰的点了三下,忽的站起来,大声道:“不容易?他也有不容易的时候?原来他是怎么折辱我的!我堂堂一县之尊,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可曾给我留过一点颜面。现在风水轮流转,我也要让他尝尝原来我心里的滋味!”
张震沉着脸没有说话。
吴延鹏看了看张震的脸色,他很快变得小心拘谨起来,坐回到椅子上,用劝说的语气道:“张震,也不是我非得借机报复,实在是现在整个通禹城的百姓都在盯着赵老虎。赵老虎欺压了他们这么久,总得让他们发泄一番吧,再说只是磕个头说几句软话而已,相较他犯的那些罪行,这惩罚已经算太轻了。”
“嗯,我”
“捕头!捕头!你在哪呢?捕头?”张震刚想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