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微臣告退,”军医九死一生,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退出了营帐,从来最是无情帝王家,可这帝王要是动起情来,往往也最是害人。
皇甫仁见营帐里只剩下了他和幕涟漪两人,这才在桌上倒了茶水,来到榻前。
他将她扶了起来,靠在他的胸前,让她就着他的手喝了水,这才问道:“想吃什么,朕让人做了送来。”
幕涟漪疑惑地看了皇甫仁一眼,虽然他平日里待自己也很好,怎的今天显得特别的小心翼翼,她笑道:“怎么了?你怎么过来了?今天怎么怪怪的?”
她一向聪明,皇甫仁不忍再看她明媚的笑容,他将头偏向了一边,淡淡道:“你没事就好,我那边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晚点再来看你。”
想起如今的战事,幕涟漪又道:“关于此次之战,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皇甫仁忙道:“此次与轩辕之战,你就别管了,好好休息便是,我自会处理好。”
自此之后,皇甫仁就安排了军医,针对幕涟漪的病情,配了相应的汤药,为了不让她发觉,又命御厨千方百计将汤药做成药膳,让她在平日里当做用膳一般吃下,勉强维持着她已经渐渐衰退的生命。
而他自己又陪着她,哄她用膳,陪她去看朝阳,陪她去骑马射箭,陪她去万里雪山,将这战火周围能看的风景都看了个遍,还有好多地方他们都没有一起去过,还有好多风景他们都没有一起看过,还有好多有趣的事情他们都没有一起经历过,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他只怕一切都再也来不及,恨不能替她痛,替她病。
大敌当前,皇甫仁身为一国之君,却带着宠妃游山玩水,不思战事,随军的将士虽然心有怨言,却也谨遵皇甫仁的圣谕,对这一切守口如瓶,不敢透露半点回宫里。
可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此事传到皇城,京里人心惶惶,个个都担心轩辕大军一朝打入皇城,所有夏赫臣民全都成了亡国奴。
好些人甚至已经开始举家迁走,离开这是非之地。
轩辕恒的大军一路上势如破竹,大军长驱直入,打入夏赫国的都城之下,夏赫国的军队终于退无可退,皇甫仁知道,他和轩辕恒之间终有一战,不管是为了各自的国家,还是为了她,可如今,她药石无医,他还要这天下何用。
他冷冷地站在城墙上,凌冽的风吹起他的战袍,他火红的战袍在风里猎猎作响,是时候该做个了结了,他想。
这一次,他一定要打赢轩辕恒,这个他永远的对手,也是他最敬重的对手。
他们互相钦佩对方,却不得不战,只为了各自的国家和所爱的女人。
而此刻的轩辕恒跨在战马上,此刻的他剑眉星眸,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也冷冷地盯着城墙上的皇甫仁,这个抢走了他心爱的女人的男子,听说皇甫仁很宠她,他每每一想起她靠在皇甫仁的怀里的样子,心就会隐隐作痛,是他将她越推越远,他后悔了,此时此刻,他只想将她带回去,不管她曾经怎样在皇甫仁的怀里婉转承欢,怎样弃他不顾,他都不在乎,那些嫉妒和恨早就在失去她的时光里消失怡尽了,变成了对她无尽的思恋和渴慕。
从没有一个女人像她那么特别,紧紧拽住他的心,自他出生,被灌输的就是女人不过是工具,拉拢权力的工具,传宗接代的工具,他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直到遇到了她,是她改变了他的想法,让他知道,有了她之后的天下是那么浓墨重彩。
轩辕恒气沉丹田,暗自运气,缓缓道:“只要夏赫将幕涟漪完璧归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