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很安静, 王芳的肚子疼的厉害, 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流了下来,苍白的面庞应为痛苦而扭曲, 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手在冰凉的实验台上不停的抽搐, 失血过多让她的脸色开始变青, 她时不时的发出轻轻的□□,尽量控制自己不会被疼痛支配。
意识都开始模糊, 她半眯着眼睛看着实验台上面的无影灯,不知道这种折磨还要度过多久, 她觉得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但事实上却只有十几分钟。
当冰凉的液体快速推进手臂, 王芳知道这一次的折麽终于结束了, 从实验室推出来然后送到了她的“房间”的这段距离之中, 王芳四肢上的伤口已经基本上愈合了,只剩下刚刚打开的腹腔应为创口太大难以收缩。
她的精神很疲惫,但是她的身体却没有一丝不适,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手术结束后田齐给她注射的那一管血液。那是那位迷山寺住持的血液。田齐还在第一次试验结束后跟她邀功,说他为了让她在术后不那么疼, 专门给她抓来的那位主持。田齐期望以此来减轻王芳对他的冷嘲热讽, 恢复原来的关系。
但那时她刚刚来到这里, 心里的怒火还没有被日复一日的试验消磨,面对着田齐那一脸期待的表情,她充满报复和恶意的说:“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感激你了?”
当时他的表情很受伤,就像她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似的, 但王芳毫无愧疚之意,她为什么要愧疚?她只觉得痛快!
不过这事要是搁到现在,她就不会再那么做了,没有意义,有说狠话的功夫,她还不如抓紧喘口气。
在科研所里两年多了,王芳的邻居们一个又一个的消失了,就在昨天,除了主持之外,她的最后一个邻居也离开了这里。
在第一次有试验体失踪时,她还会同情,会难过,但是到了现在,她也只是漠然的坐在床边看着那个试验体被打了镇静剂,安静的拖走,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他们会被“清理”掉,对,清理,而不是被投放到洼流岛,只有失败的试验体才会被扔到那里,因为他们没有任何价值,也不用担心被竞争对手回收后发现秘密。
所以,拖走就意味着死亡,这里每个人都知道。不过王芳还是有些羡慕他们的,毕竟他们似乎很少去实验室,也很少鲜血淋漓的回来。
“我觉得这个实验室里,除了我以外,好想没有人再和我那么惨了。整天开膛破肚的被拉回来。”
“嗯。”住持淡定的坐在另一间房间里,低头看着书。
王芳看着那个从他的手臂通向墙壁的管子,低声问道:“你有没有恨过我?”
“每次有人离开你都要这么问一次?”住持头也不抬顺口回答。
“但你从来都没有回答过我这个问题。”王芳看着自己腹部大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淡淡的说道:“要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会被抓到这里来,也许你现在还在迷山寺呢。”
王芳说这句话绝对不是因为自我感觉良好,而是因为这就是事实。对于田齐来说,住持的能力根本不值一提,虽然从他的血液里分离出了制作稳定剂的必要成分,但是除此之外,他唯一的功能也就是给手术后的王芳提供可以快速治愈的血液。
“我也只不过是在提供了血液而已,要说恨你,真是说不上,因为你比我可怜太多了。而且就算没有田齐也有李奇,王奇,差别不大。”
王芳哼笑了一声,不再说话。腹部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王芳也不用再坐在床上减少腹部的张力。她慢悠悠的滑下去,掀起被子准备睡觉:这次试验之后,她至少一个星期可以不